第20部分 (第3/5頁)

許是我真的做了夢。

夢裡,我浮如輕羽,依著大雪飄落,終是歇在某個粗鄙簡陋的亭下,化身懶倚在案几之旁,斜聽著煮水泛泛。

斂眼睜開,眼前的光景見過許多次,自是安心,我懶懶地漾在輕軟無際的溫顧安寧之中,

不知何處的一座別苑後院,屋簷飛角和日常所見大是不同,輕巧的簷角飄在白雪藹藹壘疊的屋頂高處,由著簷邊墨線勾勒出了細緻的層次分別,兀自平生翹在澄澈天地之中,精緻的像是一幅靜謐墨畫。也不知是誰有了本事,才將它掛在了無邊無際的闊遠之中,藏起了所有聲音。

亭前凍下一層晶瑩碎冰的淺池之上,有一座數步距離的木橋,小腿高的圍欄證明它不過是一處觀景點綴,並不當真做了實用。舊木的顏色為雪屑厚褶傾覆,漸漸淹沒成驚白的壘疊,餘出了突兀而安靜的輪廓影子。

天地,靜極了。

落雪跟了無聲,毫無真實的眼前之畫讓我當真以為不過是一場久違夢境,歡喜琢磨地輕跳在心尖兒上,難以自矜地不願輕易醒去。

寥寥的,木橋盡處的迴廊下,就有了一線人影輪廓,輕步走來的像是煙朧漫來。

我繃緊心絃,呼吸也不敢輕易動輒,亦不敢挪開視線地隨著輪廓踏進而來。

因著始終看不清的緣故,連無聲落雪也嗔責怪上,惱它們阻礙我去見一見等上許久的期盼,比歡喜還甚地生了許多殷切。

等了這麼久,終於是要來了麼。

我壓了壓唇。

那人裹在與雪同色的大麾裡,遠遠而觀,當真不過是個雪人。

好在壓在風帽深處的面目為側光打掩,才與天地無色之中有了區別,也就更顯那個人瘦削的過分為薄了。

許是側光太深,饒是我怎麼想要看清,那深攏的面目總是沒個清晰輪廓,乍然而來地去想,該不會也是個什麼山魅精怪,步履都輕的沒有任何聲響。

應在雪中走了有些時候,肩上落了一層細雪,停在橋口的人定在原地,冷清清地像是隨時會化了雪中,讓人不敢輕易地去親近,生怕會打碎了什麼。

揣緊的忐忑隨著深攏的面目漸進,微仰而視的呼吸漸漸急切,我忍不住想要跑過去掀了風帽仔細瞧個透徹才罷。

可我已等了經年許久,怎會容許自己莽撞?

我心思方動,那人一步踏前,有嘆息寥寥地透過了無聲風雪,分明地落在了耳際。

似如紅衣骷髏的懶致輕吟,令我驚訝不明地攥緊了心絃,生怕眼下並非當年的夢境,而是陷入了什麼陌生的夢境之中。

輕踏的碎雪聲中,那人自大麾底處探出了青衣攏袖的手,纖長自然地捱到了風帽邊角,無聲地拂落了攏面側光。

我呼吸一窒,方覺歡喜大過了天,立時為天大的失望淹沒了所有。

本該清晰的容顏,不知是為大雪遮掩,還本就是生的模糊,根本就讓人看不清楚。

朦朧的輪廓中,唯獨那襯如濃墨的青絲傾瀉了下來,青色的髮帶隨著淌下,傾覆了我所有的心壑褶皺。

我驚了心。

怎地會是他?

猛然睜開了眼,意識還停留在夢中,難掩心驚。

沒有標誌性的狐狸面具,也看不清那張臉,我仍直覺地認為了那個人是時歡。

為何會是他?

僅僅因了那青色髮帶?

還是我…

下意識地…早就期盼了是他……

大夢之感令我心驚地長吸了一口氣,任憑胸腔似要悶掉地難受,方是感覺到左手被人壓在溫涼的指骨傾覆裡。

無法抹去的熟悉隨著涼寒的幽香竄進了意識,夢境的殘留被驅趕殆盡,我徹底地清醒過來。

從緯帳頂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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