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讓他一個堂堂太守親自跳水來頂!
“仲嵐,這是怎麼了?”陽翟公主抓住戲志才的胳膊問道。
戲志才帶著哭腔,目光直視河水,道:“大人是親自去找管眼,他給咱們找活路!可是……可是……他卻在給他自己找死路!”
“大人不跳下去,咱們就得死,咱們就該淹死。不行,不行!找活路!”哭著哭著的戲志才的嗓音猛然加大,急忙搖頭,現在他神經已經繃緊,算是冷靜下來,對著身旁眾人喊道:“不行,不能讓大人就這麼白白下去,快去找繩子,找木杆,給大人引路,其他人都找沙包,聽見大人的命令就往下扔,這管眼,咱們無論如何也要堵上。就算是為了大人,也要堵上!”
“對。”馬釗振臂高呼道:“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河東不能沒有咱們大人,龍王爺他敢收了大人的命,咱們就填了它的河水,把他的老巢填平!”
“填平他的老巢。”身旁的河工在那孩子的帶領下紛紛揚起鐵鏟,灌著沙包,其他的百姓紛紛尋找繩子、木杆撈救著皇甫岑。
此一刻,陽翟公主臉上掛滿水,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更多的可能是她被眼前的境況徹底的感動了,她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情景,官民從來就沒有過這麼深的感情,他皇甫岑可以為了河東數萬百姓捨棄性命於不顧,而河東這些最可愛的百姓竟然也可以高聲喊出同皇甫岑共存亡的口號,彷彿這河水要是能吞滅皇甫岑,他們就要斷了這條涑水河,讓這大自然倒在他的腳下。
“這就究竟是什麼樣的魅力能讓這麼多人願意為他捨棄生死?”皇甫鴻身子顫顫著,他對面前跳入河水中的族叔充滿了敬畏。
“因為他可以為他的子民,捨棄他自己的性命。”陽翟公主嚥了咽卡在嗓子裡的感情,回身瞧著隨行來的護衛,喊道:“還看什麼,都下馬幫忙。只有相信自己,咱們才能救自己。”
……
夏日深夜的河水依舊冰冷刺骨,激的皇甫岑一陣哆嗦,腦子也清醒了不少,他剛才在岸上已經大致看出了管湧的源頭,所以一直朝著這個方向潛水下去。皇甫岑閉著眼睛,頂著水流,身體儘量緊貼堤壁,雙手摸索著可供著力地石稜,慢慢向下爬去,他要根據水流的方向判斷管湧源頭的具體位置。摸索了半天,就在快要憋不住氣的時候,皇甫岑的身體猛地被一股強勁的吸力牽引向一邊。一腦袋扎進一個水洞之中。整個身子幾乎全被吸了進去。一股暗流將皇甫岑的身體猛然吸進管湧的入口。直嚇得魂不附體,他是來指引丟沙袋地位置,現在好了,他倒直接成了堵口地沙袋了,嚇得他雙腳抽筋似地胡亂踢騰。也是巧了,他這一亂踢,腳踝忽然被一叢灌木牢牢卡住。身子不再往裡竄了,他反應也快,一個翻身雙臂撐住兩邊的洞壁,大腿使盡全力頂在洞口,硬生生把身體從水洞裡拔了出來。已經脫困,皇甫岑心中一陣大喜,趕緊翻身靠在壩壁,雙腳一蹬。靠著堤壩向水面竄去。剛一露出水面。皇甫岑張大嘴巴深深吸了一口氣,扯著嗓子就向堤壩上的人群喊道:“管湧找到了,在這裡,快扔沙袋,快扔!”
皇甫岑喊了幾聲,隱約聽見馬釗喊道:“大人你遊開,我們扔沙袋啦!”
皇甫岑聞聲急忙向左邊劃去,剛一離開,十幾個捆著柳條的布袋子就砸了下來,不遠不近剛好落在皇甫岑探出管湧的地方,不用問,扔得這麼準的肯定是那群河工了。緊接著,一根小胳膊粗細的木杆流到皇甫岑地面前,傳來戲志才的喊叫聲:“拿棍子找管眼!”
還是戲志才心細,想到在水下找管眼肯定會被吸進去,如果橫著一根木棍就可以避險了,所以一口氣扔出幾根木棍,最後一根被皇甫岑抓住了。皇甫岑感激的望了一眼,一個猛子又潛了下去,有了棍子再也不怕被吸進去,所以第二個管眼很快就被找到了,第三個管湧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