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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下了早朝的天子劉宏還沒有來得及去同董太后商量此行的諸項事宜,卻瞧見老宗正劉寬朝著自己走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個漢室後裔,其中便有天子劉宏頗為重用的兩個人,司空令丞劉焉、北軍五校中軍候劉表。
兩個人的地位不高,僅有六百石俸祿。
卻管制著許多兩千石的大員,可以說位低官重,很多人都難以比的上。
而這二人卻是天子劉宏自己特意提拔的兩個心腹。
畢竟是漢室後裔,雖然此二人皆出漢高祖一脈的魯公王之後,卻也比的上士人掌權。
有劉寬在,天子劉宏不得不給其面子,未等劉寬靠至近前施禮,便搶先一步,走到近前,拉起劉寬道:“老宗正,無需多禮!”
身後劉焉、劉表跪倒近前施禮。
天子劉宏也讓二人起身後,問向宗正劉寬道:“老宗正何來?”其實天子劉宏怎能不清楚,劉寬為何而來,他一來年事已高很少插手政事;二來因天象罷官為民後,就很少出面,此番不用多想,必是為了天子劉宏北上河間舊府一事。
但天子劉宏心意已決,誰阻攔,天子劉宏也下定主意,不會改變。
而且,這幾日朝廷上許多群臣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劉寬猶豫後開口道:“陛下,老臣以為此時不宜北上。”
“為何?”
天子劉宏語氣冰冷,似乎現在最不願意聽到的便是這類訊息。
偏偏,他勸說了很多人,才能讓人同意,現在劉寬這樣說無疑讓他火氣更大上了幾分。
“陛下,老臣昨夜請太史夜觀天象,太史言陛下此時不宜北上。”
“混賬!”天子劉宏一怒,喝道:“那個太史在胡言亂語!”
“陛下,太史之言不可不信!”
“可是……”
劉寬以為天子劉宏會因為太史之言而有退意,卻發現天子劉宏怒火更勝!
其實天子劉宏初聽這一言,心中卻是有些異動,不過隨即卻變了回來,他就是有這種要跟天鬥,地斗的脾氣,別人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反而要做。別人讓他做的事情,他偏不做。眼下,亦是如此。更何況,天子劉宏自信,皇甫岑能幾番打退胡虜,重挫匈奴,就是自己的福星,是自己的霍驃騎,無人可以暗算自己。
見劉寬臉色有些難看,天子劉宏上前,緩和語氣道:“老宗正可是擔憂北地叛亂?”
劉寬點著頭,道:“不僅遼東叛亂未定,老臣也憂慮黑山軍這等反覆無常的叛軍!”
“老宗正多慮。”天子劉宏揚起衣袖笑笑道:“黑山軍不來便好,倘若他此趟趕來,朕定讓他有來無回,畢竟朕徵調了皇甫岑和白馬義從,此趟北上,絕無閃失。朕此行目的之二,便是要檢閱這馳騁疆場不敗的白馬義從。”
“可是。”
“老宗正,太后多年夙願,朕定要在母后歸天之前,回趟河間舊府。老宗正正是頤養天年之時,家國大事,就無需多慮了。”
“陛下。”
聽見天子劉宏執意如此,劉焉和劉表跨步而出。
“嗯。”
天子劉宏不滿的哼了哼,知道老宗正劉寬的前來一定是有這個兩個人的心思。
“陛下,既然決意東進,還需做幾件事!”
劉表雖然一副風度翩翩的名士風範,可是說起話來卻很有幾分武者的氣概,一點都不像後世宣揚的那般不思進取,保守之君。其實劉表能跨江擊孫堅,又迅速平定荊楚宗賊,就非是常人能為,而且他足足壓制了劉備數年,劉備也只有在他死後才能借勢而起。可見劉表卻是一個人物。只是有時候政治角度不同,很多人都看不到劉表的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