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悅。
馬方自認領了好差事,歡天喜地的去了。誰知回來的時候一臉的複雜神色,李鸞兒叫他來問,這才知道是怎麼一回子事。
原來,馬方帶了東西去嚴承悅府上,可巧嚴承悅才從火器營回來,熱了一身的汗,才叫人服侍著梳洗畢,正換乾淨衣裳,一聽是李家來人,趕緊叫人帶了來。
嚴承悅自然是認識馬方的,一瞧馬方就知必是李鸞兒給他送東西的,當下心裡歡喜不禁,對馬方也極和顏悅色,只是,等瞧了馬方拿來的東西,嚴承悅臉上的笑就掛不住了。
聽馬方說李鸞兒喜這榴蓮,一個人就吃了一整個,想來覺得好才叫他送到嚴府的,嚴承悅那樣一個清潤溫雅的人愣是僵著臉視死如歸般的將榴蓮外殼剝開吃了好幾口,並對著馬方誇讚了好幾句,直說他也是極喜歡的,可是,馬方卻眼瞧著嚴承悅臉上長出好幾個紅疙瘩來,一時尷尬的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好容易馬方得了賞錢飛也似的跑回來,卻又被李鸞兒叫來詢問,自然一時間不曉得從何回答才是。
李鸞兒聽了馬方這話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好笑的是她自己都想象不到如嚴承悅那樣端方雅緻的一個人苦著一張臉咱著臭氣烘烘的榴蓮是什麼樣子,好氣的是,嚴承悅實在太不知道看重他自己了,明明過敏了還硬是說那玩意好吃。
一時間,李鸞兒倒有些後悔她這番心血來潮作弄嚴承悅了。
只是,東西送都送了,嚴承悅也吃了,退是退不回來的,只能以後再送些嚴承悅喜愛的吃食補償吧。
李鸞兒問完馬方,便見金夫人和李春已經將顧家送來的大座鐘弄好了,李春正眼巴巴瞧著,等著整時刻那時鐘裡的小鳥出來報訊呢,就是金夫人也覺得稀罕,圍著直轉悠。
李鸞兒對於這些洋貨根本一絲興致都沒有,見那兩人喜歡,便搖頭回屋去了,一時無話,到了第二日,李鸞兒就帶著禮物去邢家拜訪。
到了安勝街上,李鸞兒老遠的就看到邢府,邢虎家的宅子不小,倒佔了小半條街面。叫人一眼就能認出來,街馬車走近了,肖平下來投帖子,門房收了帖子飛跑著去報。
待到了李鸞兒下得馬車時,就見好幾個婆子丫頭迎將出來。見了她便笑道:“可是李大娘子,我們夫人盼了多時,總算是把您給盼來了。”
李鸞兒笑笑:“正是呢,勞你家夫人久侯了。”
說著話,一個婆子在前引路,李鸞兒帶著瑞珠跟著慢慢的朝裡走。邢家不愧是武將世家,這宅子蓋的就很闊朗,四處都是大大的,透著那麼些個武者的雄厚之氣,並不見一絲的精巧。便是一進院與二進院相交處的磚石屏風也是透著那麼幾分大氣,看起來顯的很粗獷。
進了二進院子,就見古樹參天,大多都是合抱粗的樹木,顯的整個院子很幽深。
才走到遊廊處,不想迎面走來一個十六七歲的俊郎少年,那少年面白無鬚,濃眉細目顯的很俊俏。他穿了一身藕合色的衣袍,正急急朝這邊走來。
李鸞兒趕緊避去,只已經來不及了。那少年到得近前含笑對婆子點點頭,又對李鸞兒笑笑:“您便是今兒的客人了吧,我孃親已經等著了,您趕緊去吧,我還有些事,便先告辭了。”
少年大大方方的。顯的很端莊,李鸞兒也不是小氣的人。對少年一笑:“多謝了。”
說完話,她就示意婆子先行。又跟著婆子的腳步朝後宅而去。
等走了一段路,那婆子就笑著介紹:“剛才那是家中的二公子,大公子長的肖似老爺,性子也像,二公子倒是脾氣極好極和悅的一個人。”
李鸞兒笑道:“我說呢,你們家這二公子可一點都不像邢侍郎,莫不是長的像你們家夫人。”
婆子搖頭:“並不像呢,我們夫人卻總說像舅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