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肖舅,這也是極合情理的。”
說話間,就到了後宅,進了月亮門就見一個穿著綠紗衫子的中年婦人迎了出來,李鸞兒趕緊上前見禮,又客氣了幾句,這才進了廳堂分賓主落座。
李鸞兒先笑著送上禮單:“我也不知夫人喜歡什麼,並不知要準備什麼東西,只是聽人說起夫人畏暑,正巧我才得了一匹冰蠶絲的料子,就送了來與夫人。”
邢夫人馬氏一聽頓時樂了:“可真是巧了,我也才得了一匹蟬煙羅的料子,正準備做個帳子呢,可巧你就送來冰蠶絲,如此,我這衣裳帳子齊全了,可是再不怕暑氣了。”
兩人又說一會兒子閒話,馬氏很是感激了李鸞兒一番,又叫人將那冰碗子,夏日的果子,冰鎮的西瓜,涼茶等等擺了一桌子,一直叫李鸞兒不要客氣只管吃用。
馬氏這番熱情李鸞兒直呼受不住,無奈馬氏情緒高漲,她也只好先受用著。
等吃過一塊西瓜,李鸞兒才說起來:“剛巧碰到令郎,我瞧著令郎是極持重知禮的,想來以後前程必然遠大。”
“借你吉言了。”馬氏勉強一笑:“說起來,我這二兒子哪裡都好,就是新婦並不好討。”
“怎麼會呢?”李鸞兒有些好奇起來:“您家的根基門第,令郎的人品才華說將出去哪裡配不上什麼人了,若說要討新婦,怕這京城不知道多少娘子上門來踢破門檻子呢,怎會不好討?”
這話說的馬氏也忍不住笑起來,笑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你也不是外人,實話與你說吧,我們老爺最是持重穩當不過的,他只說我們家如今能得官家信重已經極難得了,叫我們要惜福,更說老二討新婦不能在那些權貴人家討,也不能在世家裡邊尋摸,只要姑娘的人品性情好,門第低些是最好不過的。”
“邢大人這才是持重之言,為官之道。”這話叫李鸞兒都好生佩服,心說難怪老邢要升官了,他這樣粗中有細能夠看透大局的人著實的不多了。
“我也知道老爺說的對,也並不求女方如何高門大戶,只是……”說到這裡,馬氏不禁更是一聲長嘆:“我家老二卻是個倔脾氣,他發下誓願要尋個絕色的,更要性情開朗相投,不願意尋那扭扭捏捏,說話跟蚊子哼哼似的嬌小姐,你也知如今這幾年京城風氣越發的不好了,好好的小娘子們愣是學那扭捏作派,又叫我哪裡尋那爽利的人與他做新婦。”
馬氏訴了這麼一回子苦,又道:“我也犯了愁,難免的見了誰投緣就與人家嘮叨兩句,倒是叫你見笑了。”
李鸞兒趕緊起身道:“夫人是看重我才與我說這些,我又如何不明白。”
說完這句話,李鸞兒倒是想起顧歆來,想著顧歆昨日還與她說起婚事來,想想顧歆顏色也算是絕麗的,性子又極合邢家老二的要求,說不得,這是一門好姻緣呢。
她拿定了主意,便笑道:“實話說吧,夫人這麼一念叨,我倒是想起一人來,卻是極合您家要求的。”
馬氏一聽大喜:“快與我說說是何人家,家裡都是做什麼的,這姑娘長的如何,性子如何?”
第一六一章解釋
“君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李鸞兒細細的將顧家的事說與馬氏聽,當說到君莫為為著和顧家退親,竟使出下作手段的時候,馬氏一拍桌子厲聲罵了出來:“先前與我們老爺下絆子,我就說他是真小人,他家那個什麼大公子不只不學無術,還時常尋我家老二的麻煩,一家子沒有好人。”
李鸞兒一聽這話暗思尋思一會兒便也明白了,應該是邢虎被提成兵部侍郎的時候君莫為提出反對意見,而君家的那位大公子雖然不學無術,可卻和邢志在一個書院讀書,也許因著志趣不同,時常和邢志惹些麻煩,倒搞的馬氏也對君家人意見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