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得意一笑:“陛下聖明,汪翰林刑獄上有一套便不該屈才。”
德慶帝又吩咐幾句話,再有幾個人上了摺子,早朝才畢,李鸞兒和嚴承悅相約著出了宮,才走出去沒多遠,便見幾個翰林學子朝她冷哼,大約是替汪翰林抱不平的。
李鸞兒輕笑一聲,也不理會那些個人,會上馬車便回家去了。
到了家門口,李鸞兒下車,才要進府,便見一個穿著破爛的女子斜刺裡衝了過來,見到李鸞兒跪下就嗑頭:“小女子謝過英武侯救命之恩,若不是侯爺仗義執言,小女子怕是早命歸黃泉了。”
李鸞兒心說這便是孫氏了吧。低頭看了一眼,卻見這女子瘦瘦小小,穿的也是破破爛爛,臉上更有菜色,猛一瞧是個挺難看的女子,可再一仔細瞧,她的眉眼倒也挺精緻。想來未出閣的時候應該長的也挺不錯的。只是嫁人後太過操勞,再加上吃不飽穿不暖才落得這樣下場。
心裡嘆了口氣,李鸞兒心說這女子嫁人便如第二次投胎一樣是極重要的。這話果然一絲都不假。
“你起吧。”李鸞兒虛抬了抬手:“我也沒幫著什麼,不過恰逢其會說了幾句話罷了。”
孫氏嗑了三個頭起身,李鸞兒問她:“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孫氏苦笑一聲:“我已經得了休書,再者那般傷了姓厲的。厲家是去不得的,回家的話兄弟們俱已成婚。孃家只怕也容不得我,我想著倒不如尋個山青水秀的庵堂出家得了。”
李鸞兒從她的話裡聽出幾分苦意來,又見她目光也算清澈,想著倒也是個難得的善心之人。更是知恩圖報的,即是幫了她一把,莫不如幫人幫到底。便笑了笑:“你素日最善長做什麼?”
“我最會織布繡花,姓厲的能讀書也全靠我平日織布換得銀子才供得起的。”孫氏立時便回答。
“罷。”李鸞兒笑了一聲:“即是見著你了。也不能叫你這般走了,我家中還缺一個針織上人,你若是願意留下也成,並不要你籤賣身契,只算是僱了你的,每月織算工錢,哪時候你不樂意做活了隨時都可以走。”
孫氏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立時歡喜起來:“多謝侯爺,侯爺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不忘。”
李鸞兒難得發次善心,倒也不求孫氏什麼,當下擺了擺手:“我叫人帶你先洗漱換身衣裳,再慢慢熟悉針織房中的事情。”
說話間,李鸞兒便叫瑞珠帶孫氏去內院尋管事婆子,她和嚴承悅並肩回府。
進了屋門,嚴承悅問起李鸞兒趙家的事情:“趙家大爺的事是你叫人做下的吧?”
李鸞兒白他一眼:“這事你不是知道麼?”
嚴承悅嘆口氣:“不過沒想到你這樣利落罷了。”
“是我前兒叫方蘭去做的,沒想到她倒是挺迅速的。”李鸞兒咬著牙恨聲道:“趙家即是想毀了富哥兒,就莫怪我還給他們了,他們想叫富哥兒打死人命,我便還到他們身上去,不只給他安一個打死人命的名頭,還要給他安一個強搶民女的名頭去,總歸只要官家哪日要清算他們,這便是殺頭的罪名。”
卻原來,李鸞兒早就便和方蘭相約好了的,她叫夏雲煙仔細訓練方蘭,叫方蘭整個人氣質提升了好多,原方蘭便是個美人兒,再跟著夏雲煙一學,稍做打扮往街上一站,便將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便是最端方的君子見了她都得多看幾眼,更何況趙大爺本就是極好色的人。
那日李鸞兒打聽到趙大爺去聽戲,便給方蘭傳了信兒,正好那戲園子旁邊有家醫館,方蘭便尋了個病的極重,眼瞅著快斷氣的老頭兒,老頭兒孤家寡人一個,正愁死後無人安葬,方蘭答應老頭死後厚葬於他,老頭就甘心替方蘭辦事。
方蘭帶著那老頭到了醫館,等到趙大爺從戲園子出來便扶著老頭撞到趙大爺身上,趙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