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來無影去無蹤,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不等禁衛們反應過來群起而圍之便已經逃遁而去。
因為人人自危,連續四五個夜晚,禁衛軍們都強打精神守營,邱興德也一身鎧甲靠在榻上假寐,雙劍就擺在手邊,為的就是若有萬一可隨時殺出,然而夜夜無事,山中的夜晚靜謐而安祥。
到第六日晚間,禁衛軍從上到下皆已精神萎靡,邱興德也逐漸放鬆了警惕,料想以守陵族人那些散兵遊勇,就算再有戰鬥力,也不敢以卵擊石來攻打她的大營。於是大手一揮,全營休息,燈火不滅,留百餘人值夜。
丑時七刻,連營間巡邏和站崗的禁衛都忍不住打盹的時候,萬籟俱靜,只餘營中數堆篝火燃得噼叭作響。遊氏族人傾巢出動,數千支火箭帶著破空之聲飛入禁衛軍的營地,頓時火光沖天,禁衛們自睡夢中被熱浪和馬嘶驚醒,驚慌中許多人連盔甲都不及穿戴便往外逃命,而後一頭扎進了遊具頃為她們編織的死亡之網。
邱興德當初紮營時選擇的是塊坡地上的曬穀場,周圍秋收後的農田略作收拾後與曬穀場勉強連成一片,營區依照地勢而扎,不算鬆散,但也絕對無法在短時間內結成有效的攻擊陣形。而事實上在這山林中作戰,任何陣形都形同虛設,地勢已經決定了一切。
連放三波火箭之後,遊具頃只留五百名弓箭手在營外掩護,一百人趁亂劫馬,其餘族人在他和左右副將的率領下直接從高處藉助下坡的衝力如一把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切入邱興德的營區,殺聲四起。
無數火人哀嚎著從營帳中翻滾出來,其餘禁衛們倉促之下拿起武器應戰,連日以來的攻心之戰早已將她們的神經繃到了極處,此夜驟然放鬆,一睡便睡得很沉,驚醒時甚至懵懂不知身在何方,此刻驟聞殺聲四起,心裡那根弦早已繃飛,哪裡是驍勇的遊氏對手,紛紛潰不成軍,丟盔棄甲,更難以互相馳援,組織起有效的反攻。
邱興德也在喊殺聲中一把抓起她的雙劍衝出大帳,卻在帳簾翻飛的瞬間親眼見到數十名扎堆迎敵的禁衛是如何在對方數人掠過之後頹然軟倒在地,身首異處。火光中她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細長的銀芒,被兩名遊氏族人各執一端,如魅影一般從人群中急速掠過如切菜一般收割著鮮活的生命,心中恍然的同時又恐懼地頭皮發麻。她大喝一聲,提劍朝那兩名守陵人狂追而去,奈何對方速度太快,她沒追兩步就失去了目標,而轉身之際一柄古劍朝她斜刺而來,她條件反射的歪身躲避,再定睛一瞧隨即咬牙切齒道:“遊具頃!奶奶終於找著你了!”大喝一聲,手中的雙劍便毫不留情地朝遊具頃的脖子削去。
遊具頃輕鬆後退兩步躲過,手中的相離劍挽著劍花遊刃有餘地在邱興德的兩柄寬劍中游走,口中還道:“你又錯了,是我找你來了,送你去見親奶奶!”邱興德一生縱橫乾京,從來只有在皇帝面前服軟的份兒,何曾受過這份鳥氣,頓時氣得嗚拉亂叫,寬劍使得如同燕尾一般,與遊具頃糾纏在一起,殺得難解難分。
邱興德知道了那屠人的秘密武器,她手下的禁衛卻無人知曉,只是在目睹同伴們那一茬又一茬成片倒下的慘狀後徹底崩潰,紛紛抱頭鼠竄,哭嚎著放棄了反抗。而她們放棄抵抗,所得到的不過是更快的解脫,遊具頃一開始就沒打算留活口。
遊氏族人衝營的隊形是極松的,一開始幾乎是以四五十人為一組彼此穿叉在各營區之間,每屠盡一營後才互相合並在一起繼續衝擊,禁衛軍們組織起的隊伍越來越散,遊氏卻漸漸地越並越攏。
這些從墓道里面鑽出來的守陵人,身上還帶著地宮裡的陰冷氣息,面無表情地將禁衛們紛紛拉入地獄,從此萬劫不復。
邱興德一邊戰,一邊留心著營中的局勢,眼看著自己近一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