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魁:“小人之心!她是給她那個軍隊的老家送去了。”
果然,生產經營辦公室裡,吳丁當著金達萊與眾軍官的面,取出一張單子和兩張支票:“這是五萬噸鋼材的提貨單,對不起,我一下搞不到那麼多。這是那兩個師的勞務酬金,提前完成工期的獎勵已加在裡面了。”
為首的大校軍官站起來,握住丁丁的手:“謝謝您,謝謝您,吳總經理。”
丁丁:“最好叫我小吳。”
大校:“小吳同志,謝謝你。”
丁丁:“我只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眾人一愣。
丁丁:“金金,請你轉告老號長、賀紫達司令、周天品軍長,還有賀、姜二位師長、司馬童政委、加上謝盼盼,今天晚上賞光到華夏樓酒店和我吃一頓飯。”
金達萊:“吃飯?有我嗎?”
丁丁:“有你,還有小杜。”
金達萊:“怎麼沒有爸爸、媽媽?”
丁丁:“明天晚上請所有的人,包括諸位。”
金達萊:“這是什麼條件?活像個陰謀。”
“金金,你照辦吧。”丁丁說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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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雅座。
吳丁所請之人全部在桌前聚齊。但桌上空空如也。賀紫達滿臉茫然:“搞什麼名堂,開會也得給杯清茶嘛!”
丁丁出現在門口,深鞠一躬:“謝謝伯伯,賀叔叔,謝謝大家。我想請你們見一個人,希望你們好好待他。”
眾人面面相覷。
丁丁:“進來吧。”
話音一落,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一身西裝,未扎領帶,氣度不卑不亢。
第一個認出他的金達萊尖叫著站起來。司馬童也一下認出,雖坐著沒動,但不禁脫口出聲:“是你?!”
“是我。吳文寬。”吳文寬平靜地說道,並溫和地向餐桌周圍的人掃視了一圈。
周天品怔怔,道:“是你偷襲過我們的軍用機場?”
吳文寬回答:“整個戰爭期間,不止這件事。”
杜九霄:“我好像打中過你一槍。”
吳文寬指了一下左胸:“子彈還在這裡,因為離心臟只有兩厘米,還沒下決心動手術。”
賀紫達冷言問:“你現在幹什麼來了?”
吳文寬:“打乒乓球。”
賀紫達:“打乒乓球?”
吳文寬:“打乒乓球。”
周天品:“對了,這方面,丁丁是他師傅。”
突然,謝石榴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坦克、大炮的剛打了沒幾年,又打起了乒乓球!哈哈哈……”謝石榴的眼裡居然笑出了淚。
吳文寬依然顯得極其平靜,或是說十分平淡:“是的,打乒乓球。同樣是奉命而打。”
鹿兒顯出了風度:“請坐下吧。”
“謝謝。”吳文寬想就近坐在小碾子身邊的窄位上,小碾子卻說:“是他請你坐,你坐在他身邊。”盼盼在桌下扯了小碾子的衣襟一下。小碾子還是說道:“兩個敗軍之將坐在一起,豈不好笑。”
吳文寬大方地在鹿兒身邊坐下,看了鹿兒一眼,說道:“那麼說,現在是兩個勝利者坐在一起了。”
丁丁坐在了小碾子身邊。她把一直提在手裡的一樣東西拿起來,放在圓桌中央——是謝石榴當年給她的那個綠漆斑駁的舊軍用水壺。
丁丁:“這是老號長的水壺,裡面是酒。而且是邊境上的邊民們最愛喝的那種‘苞谷燒’。在座的都去過那兒,該記得,邊民們講究不用下酒菜地幹喝。他們認為,只有這樣喝,才算是不摻假的兄弟。”
眾人盯住軍用水壺,均明白了丁丁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