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殺?”
周滿瞥了那一匣丹藥一眼,冷哼一聲,頗覺諷刺:“沒料我周滿竟也有狐假虎威的時候。”
金不換問:“丹藥怎麼辦?”
周滿道:“稀罕玩意兒當然不能浪費,正好拿去給菩薩驗驗,沒毒再用。”
有上次春風堂養氣丹教訓在,王氏送來的丹藥,誰敢輕易服用?
周滿把丹藥一收。
這時眾人看過了王氏來賠禮道歉的熱鬧,也差不多到悟劍結束的時間,便都慢慢散了。
劍壁這邊人少下來。
然而卻有一道熟悉的清癯身影,在他們下鳥道時,朝著這邊走來。
周滿剛往下走了幾步,抬頭一眼就瞧見了:“泥菩薩?”
金不換聞聲望去,頓時一臉驚喜:“菩薩!你可算來了,這幾天人影也不見,我跟周滿差點就要去泥盤街找你了。”
王恕到他們近前,卻問:“王氏的人來幹什麼?”
金不換嘴皮子溜,三兩下把事情講了。
王恕眉頭便皺了起來,道:“丹藥給我看看。”
周滿取了丹藥玉匣遞給他。
他一一查驗過一遍,方遞還給她,道:“沒毒,能服。”
周滿接回丹藥,目光卻落在他身上,只覺三日不見,此人似乎又清瘦了一些,面容也較往日更為蒼白,眼下隱隱青黑,不像是休息好了的樣子,驗完丹藥後眉頭還蹙著,眉心裡便似乎浮出那一股糾纏的病氣。
金不換問他:“你這三天都幹什麼去了?”
王恕還想著王氏此次派廖亭山來的目的,這時回神,卻是下意識先看周滿一眼,才自袖中取出一卷嶄新的書冊遞向她。
這玩意兒周滿可太熟悉了,這一刻眼皮一跳,已是舌頭比腦袋更快:“又來?你失蹤三日,就是為了新寫一卷筆記來折磨我?”
王恕一怔,連忙道:“不,不是。你讓我看劍壁之上的劍跡,為你選一門合適的劍法。可我看遍了,也並未找到哪一門劍法格外適合你。所以,所以……”
周滿與金不換都看向他。
王恕烏黑的眼仁一動,抿唇道:“所以我,自己寫了一門。”
“咳!”
只一句話,周滿被嗆著了。
金不換更是露出“你是在開玩笑嗎”的表情:“自己寫了一門?!”
王恕看他們反應,怕他們誤會,補道:“也不能算完整的一門,僅有前面四式罷了。我畢竟無法修煉,僅能從劍理推衍劍招,卻不知效用如何,對或不對……”
金不換一時如在夢中。
王恕則又看向周滿:“我想閉門造車,難免如空中樓閣,所以僅止於此,想請你先試劍斧正,若無錯漏,再往下推衍,看能否得出後面的劍招。”
周滿知他博學,可竟未料他已博學到了這等地步:一個連劍都握不住的人,憑空寫出一門新的劍法?
換了旁人,她只怕要罵一聲“有病”。
然而眼前偏偏是泥菩薩,他之前那些“紙上談兵”,雖有錯漏,卻的確高見頗多,此刻神情也不似作偽。
周滿終於將信將疑,接過那一卷書冊。
果真是一卷新寫的劍譜,首頁乃是劍法總綱,後面幾頁則如他往日筆記一般,畫了許多比劍小人,標明靈氣在經脈中的走向和要訣,且每一劍式邊上都以清疏的字跡,標註了劍式名稱。
周滿在看第一式時,已怔了一怔,待得四式劍法看完,心念微動,便抬起眼眸,直視王恕。
王恕抿直薄唇,心跳卻是忽然紊亂了幾分。
他比誰都清楚這四式劍法是如何寫出——
看完琅嬛寶樓內劍法千卷,他本想博取各家之長,再憶及那日參劍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