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成鋒道:“沒什麼,剛才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你在這裡繼續休息吧,我另外找間屋子睡好了。”
這時那個女弟子也醒了過來,見道自己居然和練星雨一起躺著,忙爬起來,道:“弟子一時睏乏,幫主贖罪。”
鐵成鋒笑道:“沒事沒事,你繼續睡好了。”
那弟子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繼續在這裡睡了,起身離去。
屋內剛才其實也只有鐵成鋒和練星雨兩個人,只是有那女弟子睡在旁邊,兩人都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那女弟子一離開,鐵成鋒登時感到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
練星雨低聲道:“多謝幫主關心。”誘人的大眼睛卻緊緊盯著鐵成鋒,鐵成鋒心中一蕩,想到練星雨的絕世容顏,幾乎按捺不住要上前去抱住她,只是手中的香曩上傳來那份熟悉的感覺卻讓他清醒了過來。
鐵成鋒走上前去,練星雨心中一喜,還未有所反應,鐵成鋒在她頭上拍了拍,道:“乖乖的睡會吧,我出去找地方睡好了。”
練星雨的眼光立刻變得無比幽怨,鐵成鋒逃也似的飛奔了出去,不敢再看她一眼。
練星雨撅起了小嘴,心道:“莫非幫主真的是鐵石心腸?怪不得唐姐姐以前老是暗中懷疑煙月真經的威力,原來真是幫主的緣故。”
鐵成鋒來到外面,冷冷的夜風一吹,頭腦登時清醒了過來,走到一隻燈籠下面,舉起手中香曩,仔細打量著,回味著方才那首詩的意境——那是模仿白居易的花非花一詩所寫,每一句中都彷彿蘊含著一種離愁別緒,只是,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驀地,鐵成鋒想起一件事來,那是江珊珊所說過的,紫茜現在的容貌和以前已經大不一樣了,莫非,那句妾非妾是這個意思?
極有可能,如此,那以後的每一句都有解釋了,如果沒猜錯,應該是紫茜容貌大變,然後看到自己和練星雨,還以為自己已經變心了,傷心之餘,才將那葉哨還給自己的。
鐵成鋒長嘆一口氣,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唐天葉臨死前的囑託,又一句句迴響在了自己耳畔。
練星雨脈脈含情的目光,更讓他坐立不安。
可是,自己又如何能夠辜負紫茜呢?
夜色如水,江南的寒風蕭瑟,鐵成鋒孤單的人影靜靜地立在院中,思索著。
良久,他忽然站了起來,向旁邊一間無人的房間走去,他已經做好了決定,先收拾万俟世家和司馬世家還有澹臺世家,然後再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可嘆,曾幾何時,為了兒女情長,他一怒之下,踏入這染缸一般的江湖,然而,現在卻居然要用江湖之事來忘卻那兒女之情。
只是,逃避真的有用嗎?
練星雨痴痴的目光一直凝望著他,直到他身影消失在那間屋子,才失望的收了回去。
翌日,大家都起了個大早,除了鐵成鋒昨夜輾轉反側,好久才睡著,眾人久候不至,便派了練星雨來叫他起來。
練星雨走近那間屋子,猶豫了一下,輕輕一推,門便開了,原來他昨夜竟然沒有關門便睡去了。
練星雨心道:“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為什麼他會在院中呆立那麼久?”
當然,她自己是想不明白的。
鐵成鋒整個人就那樣趴在那張大床上,手裡握著一隻香曩,明顯是女子之物。
練星雨記得自己彷彿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鐵成鋒那隻香曩,就是有幾次他換洗衣服,忘了拿身上的東西,自己也未曾從他貼身之物中看到過那香曩啊。
那麼,就是昨夜他才得到那隻香曩的,可是,為什麼會緊緊地將香曩攥在手裡呢?
練星雨咬起嘴唇,她想起鐵成鋒以前彷彿說過,他已經沒有感情可以隱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