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大口吃著糕餅,一邊大步往外跑。
也虧得他滿嘴是餅,還能衝著性德招手,當他來到面前時,還字字清楚地說:“性德,你有沒有覺得,你人性化了很多?”
性德冷冷斜睨他一眼,就這樣冷漠對待玩家的方式,還叫人性化嗎?
容若眉開眼笑地說:“還不承認,就連你這個眼神,都非常人性化啊!按照常理,你應該是漠然面對一切,但不會故意整治任何人,因為你不存在動怒的可能。可是你對我又兇、又生硬,就算要叫醒我,有必要用這麼惡整的手段嗎?分明是刻意為之,故意要做出冷漠態度來,卻已經落了下乘、著了形跡了。”
“還有,上一次你進殿救我,卻又在救我之前,故意弄起一股風,害外頭的人什麼也看不清,就此救了那兩個沒輕沒重小笨蛋的命。你救我是按程式來,不過,程式也沒要求你額外弄什麼狂風吧!”
性德對他的話完完全全不理不睬,毫無反應。
不過容若也用不著他理睬,嘻嘻笑道:“怎麼樣?就連你這種故意不理我的態度,都是明擺著的心虛。”
容若一邊說,一邊開開心心張嘴,衝手裡又香又甜又好吃的餅,重重咬了下去。
玉階九尺,丹青炳煥,容若冠冕華袞坐在金龍椅上,望著玉階之下的文武百官。
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的確很容易讓人陶醉。也難怪古往今來,所有人都前仆後繼,沒命地爭權奪利啊!
容若一邊在心中發出感嘆,一邊暗中為頭上沉甸甸的皇冠苦惱,一邊還要分心看著下頭一大堆的官員,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話,臉上還要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那些半文半白的古話、官話,固然聽不太懂,不過,還要拚命點著頭做明白狀,偶爾還要應兩聲。
戲裡面的上朝可不會這麼麻煩的,昏君乾脆不上朝,明君也不過是走走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的過場。本以為,蕭若這個皇帝不管事,臣子們根本不會對他奏什麼正經事。
誰知道,才一上朝,眾臣行過禮之後,嘩啦啦!就有好幾個大臣跪到中間。
一會兒是什麼清田法的實施有問題;一會兒是什麼冰劍城向朝廷索要的軍餉太高;一會兒是江中太守和上源太守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一起上摺子互參。
朝中言官御史們也分成好幾派,鬧得不亦樂乎,一會兒又是哪哪哪的米價太高,哪哪哪的土地兼併太嚴重,還有什麼南鬱郡部族和官府對抗,清風府遭天災,官府勸地主減租,奈何大大小小的地主們,鐵打的田租一文不減,引發佃戶們的武裝對抗,官府彈壓不力,事情越鬧越大……等等等。
容若聽得已經頭大如鬥,接著大臣們的奏本又都遞了上來。
開啟一看,明顯是更加深奧的文言文,容若倒也不是看不懂,不過基本上一份奏摺,要花上三個小時,才能看明白八九分,而且還要付出腦細胞死掉若干與加速衰老的代價。
容若在心中同情著所有的昏君,並且對勤政不懈的千古明君們致以無上的敬意,然後對玉階下的蕭逸招招手。
蕭逸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應召拾階而上,走到他身邊。
容若笑嘻嘻,把手上一大堆奏摺往蕭逸懷中一推,拍拍手,如釋重負。
在蕭逸愕然的表情和下頭一大堆官員發綠的臉色中,容若笑道: “朕還沒有親政,這些事,自然還是要勞煩攝政王的了。”
“陛下,親政之日將到,攝政王理應相助陛下熟悉政務。”會用這麼大嗓門,說出這麼不討當權派喜歡的話,還能有誰呢!自然是御史董大人了。
容若笑笑,望著跪在一大堆人最前面的董仲方,和他身後七八個同樣跪著的大臣,除了四個御史外,居然還有一個兵部侍郎,一位戶部尚書,另外兩個的官名又長又難記,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