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兒,可卻是最精,若被他瞧出什麼子午卯酉來,甭說察探,什麼都沒法兒繼續下去了。
再者說,當日他雖留她一命,可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那都是基於她只是一閒散混混兒的基礎之上,若說她是昔日‘叛國罪臣’石敢的女兒,石猴子並不敢保證自個兒的腦子能否還能好整以暇的在脖子上架著。
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可那一得分多大的‘恩’,二得分是嘛人,就她們這種人麼——
攤開雙手,挑眉瞧瞧自個兒手心橫切的兩條線,小猴兒撇撇嘴兒,搖搖頭,在進了院子前,翻了個白眼兒,來了一川劇大變臉,換上了一副矯情的‘謙恭’的模樣兒。
“給王爺請安,僧王有禮。”
華服旗髻,環佩叮噹的小猴兒一陣碎步上前,低眉頷首,屈膝施禮,茲一眼瞧上去,那怎叫一個端莊持重了得?
一邊兒跟著的穀子都瞧著眼慌,直直心嘆,呦喂,合著她不在這段兒日子,這小爺兒給塞了那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了吧,這架子,這派頭,嘖嘖……不得了了。
“七福晉客氣。”醇厚溫和的聲音響起,瞧著眼麼前兒這倏的遮住光線的一雙織錦皂靴,小猴兒並未抬頭,而是欠了欠身子,朝那坐上筆挺的尊貴爺兒走過去。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過來,小猴兒伸手搭上去,那指尖所觸及的涼意讓她抬頭瞄了那主兒一眼,但見延珏那狹長黑眼兒眯成一條縫兒,噴著酒氣,勾唇輕聲喃道,“怎麼才來,就等你了……”
嘔——
介嘛調啊?
一個乾嘔,那‘撒嬌’似的語氣愣是讓小猴兒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待朝那‘嬌憨’的主兒翻了個白眼兒,她用只有倆人能瞧見的角度,上下嘴唇兒無聲的嘎巴著——
我說你甭恁麼噁心人,成麼?
不成——
延珏那兩片薄唇上下一搭,彎著那精緻的眉眼兒,懶嗒嗒的扯嘴兒一笑,在扯她坐下後,胳膊一使勁兒,把她的身子拉過來,貼著耳朵吹著氣兒。
“爺兒就樂意噁心你……”
大爺的——
小猴兒二次翻一白眼兒,壓低聲音道,“我求你了,你讓我好好吃口飯吧。”
“吃什麼飯啊……”耳邊兒那‘撒嬌’的動靜兒再次響起,直麻的小猴兒是一個激靈——
二大爺的——
小猴兒三次翻一白眼兒,“你他媽折騰我一晚上空著肚子跑來跑去的,我不吃飯我吃屎啊。”
“屎不好吃。”那迷離中狀似認真的動靜兒又在耳邊響起,小猴兒連白眼兒都懶得翻了,偏偏頭只嗤道。
“你吃過啊?”
“嗝——”
說時遲,那是快——
當一股子濃濃的酒氣順著那秋夜的小涼風兒吹過來,在那腦袋耷拉在頸窩兒的時候,小猴兒再度翻了個白眼兒,吁了一口氣。
這就對了。
難怪這主兒神智不清了——
丫又醉了。
見才剛還好好的延珏,這會兒抱著小猴兒說倒就倒,僧格岱欽還一怔——
“七爺怎麼……”
“沒事兒,我們爺兒的酒量自來不太好。”被那身板子壓的肩膀兒痠麻的小猴兒瞄了瞄席上五六個空空的酒壺,倆眉頭一攢,琢磨著——
呦喂,就他這兩壺樹上尿尿,三壺上房脫衣的主兒,喝了五六個還能撐到這份兒,嘖嘖……
還真真兒是不一般了。
“雞屁眼子插掃帚,硬裝大尾巴鷹,沒那能耐就別喝恁麼多。”用最小最小的動靜兒在延珏耳邊嘟囔著,小猴兒皺著眉,吃力的撐著那砸在身上那攤越來越軟的爛泥,心下拿著把鐵鍬挖著這主兒的祖墳,然——
只片刻,在瞄到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