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律死罪。”
“臣女謝皇上恩典。”謝涵儘管不願意,還是磕了個頭謝恩。
不過這道口諭倒也不全是壞事,至少皇上把謝家擺在了前面,還有一點,皇上又特地敲打了一下府裡的奴才,有他的口諭,府裡的奴才算計她的時候就得掂量掂量。
“謝姑娘,咱家告辭了,還請節哀,皇上說了,逝者長已矣,生者如斯夫,好好活著才是對你父親最好的報答。”王公公再次看了謝涵一眼,說道。
“這位公公且慢,皇上大恩,臣女無以回報,還請公公替臣女捎句話,臣女願意在佛祖前磕九九八十一個長頭,祈求佛祖保佑皇上諸事順暢,身體安康,國運昌祚。”
“謝姑娘有心了,咱家一定轉告。”
“公公慢走。”顧琦一臉喜色地送王公公出門了。
他可沒忘了,皇上的口諭裡特地提到了謝家,有這句話墊底,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帶著謝涵回顧家了。
送走王公公,謝涵剛要回內院去出個恭,便聽到門外有人報揚州知府上門了。
他隨的祭禮是黃金六十兩,錦帛六十匹,緊接著,鹽政署的大小官員也上門了,隨禮從一百兩銀子到六十兩黃金不等,錦帛也是從十匹到六十匹不等。
高升策馬回府時看到的便是謝家門前車如水馬如龍,這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記得他和李福都沒有去報喪,怎麼不到半天的功夫,揚州大大小小的官員便都知曉了?
及至進的院來,看到院子裡掛的那一排排祭單,領頭的那張還粘著一張黃籤兒,再一看謝涵正在堂屋的大門處跪著對來客叩首回禮,高升也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大小姐,小的已經問過了,明遠大師正在閉關,託人帶了一句話出來,說是讓申時一刻入殮,明天下午送往大明寺,白姨娘已經請師傅們開始給老爺唸經超度了,需等到七七四十九日才結束。”高升找了個空檔去把謝涵扶起來,說道。
“這麼長時間?”顧琦驚呼了一句。
這麼算下來,這場法事結束就要到十一月底,而從這裡回京城要將半個月或者更長,這一算就要到年根下了,他肯定不能在外面滯留這麼長的時間。
“不長,這是為人子女者應盡的本分,我能為父親做的,也就這一件事了。”謝涵的眼淚又出來了。
她明白,這一切應該都是父親安排好的。
父親早就算計到了顧琦待不了這麼長的時間,所以才給謝涵找了一個這麼好的理由。
待顧琦離開了,也就到年根下了,顧家肯定沒有辦法把手伸這麼長,謝涵便可以集中精力照管白氏把小孩生下來。
待白氏的孩子滿百日了,這個時候謝涵再以扶柩回鄉的理由帶著白氏和孩子回幽州,顧家是沒有理由攔住謝涵的。
到了幽州,謝涵還有一個守孝三年的理由,三年之後,謝涵九歲了,白氏的孩子也兩歲多了,彼時的謝涵應該更聰明瞭更強大了,應該能想到更好的辦法護住自己和那個孩子吧?
這是謝紓臨死之前謀劃的,為了女兒,他也算是費盡了心思,可惜再費盡心思,他也只能算計到三年後,三年後的路,只能是靠女兒自己了。
“是,大小姐同意了就好,那小的現在去準備入殮事宜,對了,地上涼,我讓丫鬟去給你拿一個厚實些的墊子來。”高升見謝涵同意了,暗自鬆了一口氣。
只要謝涵肯配合他,事情就好辦得多,怕就怕她跟那個白氏似的拎不清,那他一個人可就真的沒法跟顧家抗衡了。
高升走後,謝涵依舊跪在堂前答謝來客,顧琦本想拉著她說幾句話,見她實在是忙,便轉身拉著謝耕田和謝耕山兩人去了一旁。
他也是見謝涵在這件事上太固執,只得打起了謝耕田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