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來便天煞孤星,師傅與徒弟皆都慘死,絕望之時便遇到了莫雨桐,原以為能避開這段命運,卻不料又使得莫雨桐遭了災難。他本就一心惦記著莫雨桐,現下見他平安無事地出現在面前,忙要掙扎著站起來,再仔細看看對方,卻不料雙腿已經無力支撐,只得微微抬起了這已是窮途末路的身子,隨即便因失力而重重地跌了下去。
“師傅。”莫雨桐上前扶住梵廉殘損不全的身子,觸手所及是一片粘滑,新流出來的血液跟已經被風乾了的都黏在了一起。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想著叫梵廉到不輟殿後山碰頭,又怎麼會害得梵廉如今的下場?
竟是傷得這樣的重……
莫雨桐沉了眸子,忙切了補天,根本就顧不得此時若是被梵廉發現自己這獨特的能力會有什麼後果,給他套上了蠱惑眾生就開始跳千蝶吐蕊。
腳底浮現出一個幽紫色的光圈,周圍點點藍紫光芒纏繞著,莫雨桐腳尖一點整個身體便漂浮在空中,升騰的黃色光柱將莫雨桐包裹在中間,有無數的紫蝶從足下湧出,在毒哥的指揮下飛向梵廉,於其殘損的身體周圍不停的盤旋著,翅膀上的粼粼紫光灑在梵廉的每一處傷口上。
那些大大小小的痕跡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著,就連梵廉斷掉的雙臂也正在以一種神奇的方式重新組建著骨骼和肌肉。
整個窄小的洞穴都被耀眼的光芒充盈著,將一個千蝶吐蕊的條讀完之後,莫雨桐近乎脫力了,落於地面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可他只抿了抿唇,在蠱惑的buff狀態還沒消去的情況下,又給梵廉丟了冰蠶和醉舞,給傷勢還未恢復完全的訣也治療了一下。
一套治療技能跳完之後,莫雨桐的體力已經耗盡了,他頹坐在梵廉對面,靠著一側的牆壁不住地粗喘著,方才給夏溪風退燒便跳了除了千蝶以外的所有治療技能,現在又給梵廉做了個全套的,實在是累得不行。
而梵廉在接觸到千蝶的一剎那時便失去了意識,等到意識回籠的時候,那些覆蓋了整個身子令他疼到已經散失知覺的傷痕全都神奇得消失不見了,就連雙臂也再生了出來。
他動了動手臂,靈活如初,雙臂上的肌肉甚至比以前更為結實而又有彈性。
全身湧起了無限的力氣,梵廉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以紓胸懷,恢復了健康的訣也在一旁蹦跳著,被妖獸生生撕裂下來的右耳也重新長了出來。
莫雨桐見此,心中的愧疚稍減,望著活蹦亂跳的訣欣慰一笑。
梵廉盤坐起身子,望向莫雨桐,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兩人對望良久,莫雨桐原以為梵廉要盤問自己時,卻見梵廉忽然嘆息一聲,說道:“你救我一命,我雖好奇你方才的秘術究竟是哪派的招式,但此時此刻,卻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說罷神情一凜,眉眼冷厲起來,“從雲臨都集結了大批的妖獸先正盤踞在不輟殿的後山裡。你我需得想辦法逃離此處,將此事報予塵鏡掌門亦或梵丘師兄。”
莫雨桐低呼道:“這裡有大批妖獸?”
梵廉重重地點了點頭:“對。”繼而解釋道:“外面設有重重禁制,現今的後山,進山容易出山難。我方才用紙符小人試探過,即便是從這處洞口往東西南北四向任一方向行去,不過百步便有十餘重詭譎的禁制。更別說……”想起白日的慘烈戰況,十餘隻大妖將他團團圍了起來,他能留有一口氣逃脫至此已是僥倖,“藏在這林中各個角落的妖獸了。”
莫雨桐不解地道:“師傅不是曾經說過,妖獸一旦築基,清氣便會帶上一股妖味,頗有修為的人便可以嗅得到這個妖氣。既然有如此龐大數量的妖獸,又怎會無人發現呢?”
梵廉被這一聲“師傅”叫得心裡一軟,說道:“事實的確如此,可這些妖怪身上都帶有隱匿蹤跡的法寶,想來是早有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