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跑步已經夠掛在太和殿廣場焚掉,那驕橫擅寵,媚惑天子這罪名,就是把我焚了再兌點水捏成*人形再燒都算是他們手下留情了。
“主子別多心,這些大臣未必就是衝著主子來得。”玉致見我半天沒吭聲,以為我在擔心自己。
好吧,我的確在擔心,我不是擔心他們真的會要求胤禛把我焚了,而是擔心一再強迫我妥協的命運,會把我或是我和胤禛推向何方……。
“奴婢給年貴妃請安,年貴妃吉祥。”正猶自出神,玉致請安的聲音換回我的神思。
幾個宮女簇擁著佩瑤剛走到涼亭邊,我急忙站了起來,欠身福下:“年貴妃吉祥。”
佩瑤不說話,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佩瑤……”我開口叫了聲,聽到聲音她停了下來,從背影上看不出表情,“能和你……聊聊麼?”
她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半晌,好像想通了一般,淡淡說了聲,“你們先下去。”環繞在她身邊的宮女淅淅簌簌退到離涼亭很遠的地方,我見她同意,也看了眼玉致,玉致點點頭也向遠處走去。
叮噹環佩聲中她已邁入涼亭,款款坐在石椅上,眼神投在一旁的花叢中,抿著嘴似在等我話,又似眼前的我是透明的。
明明想要好好聊聊,卻給這場面弄得有些無奈,走到石桌前,在她對面坐下。
“你……還好麼?”有些臺詞之所以俗爛,是因為人在緊張之下腦袋就會空白,腦袋空白之下就會隨便撿一句什麼話來說,大家隨便撿的一句話都差不多,久而久之就變得俗爛了。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有些空洞,對我的話似乎沒多大興趣。
“我知道我說的你未必會相信,樂兒……我沒做,可難辭其咎。但絕對不是我下的毒。”我低聲說,故意殺人和過失殺人應該區別對待。
“你這一生,為什麼而活?”她的聲音好像從山谷中飄出來一般,幽靜,空靈。
“嗯?”我對她的反應有些轉不過彎。
“我以前以為你是為自己而活,可漸漸現,你是為了親近的人而活。我以前以為自己是為了親近的人而活,原來,我不過是為自己而活。”陽光穿進涼亭,照射在佩瑤那寧靜沒什麼血色的臉龐上。不知道是現代的記憶在我腦海中越來越模糊,還是這裡的記憶越來越清晰,我開始覺得她並沒有那麼像樂樂,她只是佩瑤,“嫁進王府,本由不得我,一切不過是按照父親與哥哥的意思。出嫁前,我心裡不安不是因為要面對他,是因為要面對你。我見到他一面,便認定他是我未來的夫婿,可無論我如何用心,他都不曾看過我一眼,而你,為何能得到那麼多?”
她的眼睛有閃動的淚光,我想說對不起,話到嘴邊卻還是沒有說出,我何曾希望傷害別人?
“那時他只要回來,不是宿在煙雨閣,便是竹子園。我以為沒有你,一切便會不同,可……。你知道他一次從煙雨閣走出來上我屋裡去我有多歡喜麼?雖然我們之間並沒有過多的言語,這已經是我所能得到最珍貴的,我以為只要能留下他,總有一天會得到他的心。直到我生下福宜,你知不知道為何獨我的孩子冠以福字?”我想到那段與我無關的纏綿,與我無關的孩子,心裡空落落的,下意識搖搖頭,“他說我的孩子是有福之人,你聽見了麼?是我的孩子,不是我和他的孩子!他根本不願承認這是他的孩子!我於他來說根本只是一個證實他自己存在的行屍走肉。連續三年誕三子又如何?冠以福字又如何?我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我有福的孩子其中有兩個都已夭折!”佩瑤有些激動地道出這段讓她痛徹心扉的過往,嚶嚶哭泣著。
胤禛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他和佩瑤在樂兒之後有過三個孩子,我以為只有現在養在宮裡的福惠和雍正元年夭折的福沛。佩瑤有些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