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回避?婢女忙起身。
“夫人跟我來。”她笑道。留下半芹捧茶,引著陳紹夫人和丹娘向後院去了。
屋子裡剩下陳紹和程嬌娘,半芹推過茶,便退到門邊跪坐下。
“是這樣。在請娘子之前後,我們派人去幷州打聽娘子你的過往。”陳紹開門見山說道,“還望娘子見諒。”
“這是應該的。”程嬌娘說道,“就是我自己有機會也要去打聽一下的。”
她說到這裡看向陳紹。
“大人是,找到什麼了嗎?”她問道。
陳紹拿出一封信,推過來。
“這是那位可能是你師父的人給你的信。”他說道。
對於陳家一直認為有人治好她又教導她的事,程嬌娘知道,也沒有去糾正,畢竟她也不信有人能憑空擁有這些匪夷所思的技藝。但同時心裡也存疑,因為一直跟著她的半芹並沒有這個記憶。
此時陳紹還真找到這麼個人了,且還拿來了信,她不由愣了下。
她沒有病好之前的記憶,難道真的存在這麼一個人?真的是這個人治好了她的病?且給了她腦子裡這些凌亂的記憶?
半芹也很驚訝。
“是什麼樣的人?”她不由問道。
“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書生。曾在道觀附近落腳,教授孩童們識字,藉著村人的資助過活,也會些醫術,給村人看病抓藥。”陳紹說道。
程嬌娘看向半芹。
“是,是有這麼個人,大家都叫他路秀才。”半芹似乎想到,有些恍然說道,帶著幾分追憶,“哦對了,媽媽的病還是他給採的藥…”
路秀才?程嬌娘的記憶裡沒有這個人。
“是他給我治病的嗎?”她問道。
陳紹也看著這個丫頭。
“沒有啊,他本不是當地人,也就是在奶媽病了後才來的。”半芹搖搖頭,“只來過道觀一兩次,都是給奶媽治病的,後來奶媽的病治不好了,他便不來了,奶媽過世後,我就沒再見他,前後不過呆了一年多吧,並沒有給娘子看病啊。”
沒有?
這丫頭到底是貼身伺候的,竟然說沒怎麼接觸過這個人,陳紹有些驚訝,看向程嬌娘。
“又或者,我不知道吧。”半芹忙又說道,“給奶媽看病時,娘子也在院子裡,或許,他看到娘子,給奶媽說了怎麼用藥也說不定。”
說道這裡又帶著幾分自責。
“當初都是奶媽照顧娘子你,吃得喝的用的,婢子也沒幫上什麼忙。”她說道。
程嬌娘搖搖頭,沒有再說話,伸出手拿過信,目光落在其上,遲疑一刻。
這裡面,會有她失去的記憶嗎?
“那我就告辭了,日後再不會探查娘子的事,請娘子安心。”陳紹說道,起身告辭。
程嬌娘還禮。
婢女送了陳紹夫婦迴轉,見程嬌娘還坐在廳堂裡坐著,手裡拿著一封信。
“是什麼啊?”她適才沒在不知道,便問半芹。
“陳大人說是,娘子的師父給她的信。”半芹說道。
婢女瞪大眼。
“娘子的師父?”她問道。
“我也不知道…”半芹一臉不解的說道,“反正就是有個人讓陳大人交給娘子的。”
婢女哦了聲,二人都向廳中看去。
廳堂里程嬌娘伸手開啟了信。
一張信紙展開,其上只有三個字。
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
程嬌娘看著這張信紙,只覺得如同一灘死水的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了。
“娘子,你要添茶嗎?”
婢女進來含笑說道,看著低著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