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如果沒有晚上的話。我不明白為什麼男女走到最後一步都要做這種事。每次一想到空氣中的味道,一想到原也臉上可能會有的表情,我都會噁心。哪怕是白天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所以我會要求關燈,儘量閉著眼睛不看原也的臉,我怎麼都不明白為什麼男人會熱衷做這樣的事,真的,我從來沒有在這種事中體會到任何樂趣。我是在忍,一個星期忍三四次,我必須盡夫妻之間的義務。
一個月後的一個晚上,在原也弄得我下身疼痛的時候,我叫出了聲,他把我壓在身下,猛烈的衝刺,我能感覺他的興奮,但是我卻感覺身下越來越幹,越來越痛,我想忍,但終於忍不住,每一下都讓我覺得像在摩擦傷口似的痛。我說:“停下,不要做了。”我說得很大聲,很急促。任何人都能聽出我的不耐煩和厭惡。我感到身後原也的身體一下子僵硬起來。他起身,慢慢的嘆氣,然後慢慢的,但很清晰的說:“你有病,真的有病。”接著他狠狠摔上門,出去了。第二天早晨,我沒有看到原也。他在桌上留下一張紙條,說是去西安出差,一個星期。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在一起真的太尷尬。
原也從西安帶回來的是一個零錢包。很特別的零錢包,起碼我之前從來沒有見到過。是用兩片椰子殼做的,椰子殼保持著原來的顏色,中間有一根彩色的編制帶,帶子根部墜著很多彩色的小珠子,很有民族風情。原也知道我一直喜歡很民族的東西。我摟著他瘦瘦的腰說謝謝。我從不奢望原也會帶多貴重的禮物,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錢,結完婚,十萬只剩下五萬了。我給原也買了部NIKONF5。他已經嚷嚷了很久,從我認識他的那天起他似乎就在說這是他的DREAM相機了。所以結婚之後,他說能不能不要買婚戒,把錢省下來買相機時,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婚戒只是形式,而相機卻是他的夢想。買相機用了9500,二手機,但是拿到相機的那天晚上,他竟然一整晚都沒有睡。在昏黃的燈光下,他把相機擦了又擦,看了又看,他說:“朱朱,你知道嗎?我想它想了十年了。我做夢都想著又一天能真正擁有它。沒想到竟然美夢成真了!謝謝你朱朱,謝謝!”他吻我的臉頰,竟然吻得顫抖。那一瞬間,我很慶幸拿了父母給我的這一筆錢。錢,真的是個好東西。它竟然買到了原也的夢想。
二十二章
他輕輕摸我的頭,我們之間似乎什麼不愉快都沒有發生過。但我清楚的知道,其實一切都開始起了變化。
最明顯的變化是原也似乎不再對夫妻之事那麼熱衷,一個星期維持在一次左右,有時甚至兩個星期一次。我好幾次撞見原也在衛生間*。我想大概是那一次傷了他,一個有老婆的男人腰靠*解決生理學要,我心裡不免有些愧疚,但愧疚只是一閃而逝。
原也說我有病,我就去看病,我承認我真的愛著原也,不然,他的話我不會每一句都放在心上。我在網上搜附近的心理醫生的網址,有一個名叫“蔚藍之家”心理諮詢工作室吸引了我。純粹是因為名字。這樣的名字讓我覺得溫暖。整片天空都是我的家,很好。想象中的心理工作室應該有很好的環境,比如偏僻的小別墅,周圍種著薔薇,微風吹過會有一陣陣的濃香。事實證明這些全部是我的浪漫幻想。
全部都是。
雖然現在已是五月,但“蔚藍之家”沒有任何和花搭的上邊的東西。整個工作室是居民樓的兩室戶改建的。這個樓看來有了些年頭,甚至一到三樓樓梯都是木頭的,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這樣的聲音讓我想到我家的小閣樓。“蔚藍之家”在頂樓——六樓,的確是整棟建築最接近藍天的地方。屋子裡的東西少的可憐,一男一女,兩把椅子,一張工作臺,一張躺椅還有一臺電腦,我出現的時候那一男一女正搶電腦搶的不亦樂乎。看上去似乎男的處於劣勢。““蔚藍之家”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