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陛下生疑心。我查的就是這個,不是趙普也能查。因此二大王讓我查。為什麼有人陷害青衣,有三個原因,一是與馬知州有仇,一是與韓熙載有仇,一是與我有仇。但有京城的人去過和州,那與韓熙載無關了。馬知州緘默,那與馬知州無關了。”
“是你的仇人?不會啊,當時案發時,你還沒有與王全斌結仇。”
“那也不好說。例如石漢卿,或者意想不到得罪的人,天知道呢,查一查就清楚了。也不會是王全斌,他是大人物,若心中怨氣不消,在巴蜀就能將我擊殺,殺了也白殺。況且我雖得罪了他,也給他立了首功。對於他們來說,功勞最重要的,能算是兩相抵消。何必對一個學子下手?這是真正小人物做的事,非是趙普。非是王全斌。不過這些小人物也可怕,後面的事務多,有這個人盯在暗處。我會難受的。”
“這樣啊。”
“二大王不好查和州的事,但只要在京城將此人找出來。二大王這次吃了一次暗虧,以他的脾氣。此人將會倒大黴了。”
“這樣也能查,”玉蘋道。家中產業越來越大了,今年還要好一些,錢一起投下去,漸漸看不到錢,人不會眼紅。到了明年收入回來,錢多了,眼紅的人就會多。說不定將這個人找出來,還能起一個警示作用。
郭大很快找到四個人,一個叫劉海,一個叫張達子,一個叫戚少春,一個叫黃清,至少看上去個個都精明強悍。四人都是在瓦子裡混飯吃的,未必如郭大,但想來也不會差。
宋九給了他們錢,還買了一匹黃驃馬,讓五人暗中前往和州。但宋九本人卻是很忙,花了三四天時間才將碼頭的事務理了一遍。這才是自己的,災民雖回去了,也不過剛走不久,聽說災民臨遣返回家那一天,個個伏下哭泣,山呼萬歲。這是造福百姓,培養恩情的大事,宋九不會將這個恩德往自己身上放,那是自找沒趣。而是向災民灌輸,這是陛下旨意。也苦了一秋一冬半個春天,但走的時候,個個都帶了一些財產與家當走的,一場大災沒有使他們遭難,反而使他們得到新生。
因此走的時候山災民個個呼萬歲,放聲痛哭。
戰爭給百姓帶來巨大創傷,安史之亂後,最苦的就是中原百姓,隨後是江淮,沒有想到自己碰到這樣的仁政,一些百姓中的長者感慨萬千。至少以後這批災民會忠於國家。萬歲喊得趙大開心了,又撥出一批款子,再度安撫災民。
這與宋九無關,但因為災民多,加上大量民夫,工程進度快,速度跟上了,問題卻是多多。宋九回來後必須一一矯正。再加上各種耽擱的試驗,這最少得十幾天才能彌補回來。
反正學子學期一定要延長了。學子的學習還是放在最後的。但宋九在矯正,新的事務又產生了。工程仍在繼續,各種花草樹木源源不斷運來。
不能亂載一氣,必須將以後的各項工程進行準備丈量,才能確定植物載在何處。
宋九回來了,反而讓學子的學業有些荒怠。不過這也是一次很好的實習課機會,一百九十名學子散在各處,一是協助宋九,一是觀摩學習。兩個博士兩個書吏不大好說什麼。宋九下去,活民無數,雖會讓學子學業耽擱一點,那也是值得的。
春天深了,桃花處處開。
河洲熱鬧是在東面,西邊更大片地區都是荒廢著的,除了試驗室形成的小村落孤零零的聳立在西邊高地上,其餘地區只有一條水泥路,看不到餘下的人家。
但春草生了出來,一層碧色,象煙象霞,十分可愛。
韓重贇從試驗室將宋九截走,說道:“陪韓某走一走。”
來到碼頭邊緣,韓重贇看著來來往往的船隻,說道:“宋九,還有一個月碼頭就要結束了。”
“是啊。”
“韓某又要清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