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不敢接話。
“但也好啊,省得學楊信。”
宋九還是不敢說話,楊信頂替了張瓊職位,開始也比較認真,可能有人指點了他,將他嚇著,於是忽然生病,得了喑病,也就是一個好好的人不能說話,變成了啞巴。按照科學的醫學觀,有這種病嗎?宋九想不通,但這時代就有人相信。這人不能說話,問題來了,但楊信幸運,他有一個童奴叫田玉,與他十分熟悉,能揣度其意,因此每奏事,或與賓客談論,或指揮部下,楊信就回顧田玉,用眼色或手勢將意思轉達給田玉,真不行,在手掌寫字,然後讓田玉代他來說。因此別的人上朝是一人上朝,他上朝是兩人,後面帶著一個童奴。
然而沒有一個人說他不對。
反正現在規矩不嚴,比如後來的刑不上士大夫,至少不能打文官,但趙匡義照樣笞了宋九二十下。
其實大家也懂,這是避禍的,但一個好好的人裝啞巴,那多難受?
“韓將軍,真不行,以後在這裡買一個宅子吧。”宋九道。京城裡的事就會多,特別是皇宮附近,但現在權貴還喜歡往皇宮附近湊。出了城,至少名義上離京畿核心遠了,反而樂得逍遙自在。
“這倒是好一個好主意,對了,這些宅子什麼時候建?”
“地太貴,河洲各項工程未造起來,人氣也不旺,建了也賣不出價錢。要等幾年,那時候國家更會安定,百姓手中的餘錢多了,各項工程建設得差不多,才能建宅子。”
“這個錢你也要賺黑心錢?”
“那倒不是,什麼黑心錢,韓將軍,你說得太難聽了。”
“你打算賣多少錢一棟?”
“韓將軍,地價如此,肯定貴,但不會賺多少錢,主要還是讓河洲形成人氣。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崇業訓業他們投了兩千貫在裡面,就是它的分紅,幾年後也足以讓你有一棟豪宅。”
“多少錢?”韓重贇對此比較好奇。
“韓將軍,我算一筆賬,未來要交稅的,城郭稅與商稅,這個不計較,就算地皮錢,拋去碼頭、書院,不足三千畝,要交五百六十多萬緡錢,甚至還要上浮一些。那就是二千多緡錢一畝地。實際居民區是永久性住宅,這些商業區四十八年後會交給朝廷。這樣算來,它的價格還會更高一些。然後是花草樹木,整個河洲綠化可能會達到十幾萬緡,再加上各種小橋亭臺水榭等等,一畝地的建築會在三四千緡錢,甚至更多。”
“這麼貴,誰買?”
“放心吧,到時候想買也未必能買得到。”
“怎麼東西一到你手中就變得貴起來?”
“這叫智慧。”
“別扯什麼智慧,若有智慧,也不會挨那二十下揍。”
“不揍青衣能釋放出來嗎?”
“不是青衣,二大王終是開封府尹,你經營河洲,是二大王管轄範圍,想找你毛病,太容易了。”
“不會的,他還有一萬多緡錢契股在裡面,等著分紅呢。”
“行,你這小子,”韓重贇大樂。
這時一輛香車向這邊行來,到了他們面前香車停下。從車裡兩個婢女扶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婦人,走了下來。
婦人長得十分美豔,在薰人的春風吹拂下,婦人風姿綽約,人比花更美。甚至宋九認為不亞於潘憐兒,至少那一種成熟的風情,潘憐兒是沒有的。韓重贇不解風情,皺起了眉頭,未說話,但看樣子認識。
婦人來到他們面前,盈盈一禮,說道:“見過韓將軍,九郎。”
“見過徐夫人,”韓重贇冷冷地還了一禮。
姓徐,這樣的相貌,以及那一口蜀音,宋九知道她是誰了,正是傳說中的花蕊夫人徐氏。徐氏又來到宋九面前伏下施了一個大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