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位不是很出名, 出名的是他的母親, 曾經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婚後還被譽為雍容夫人。
只可惜她嫁的夫君不求上進, 帶著家裡沒落了些, 兒子也不學無術。
那人一聽陸懷璟的話就急了:“你提我娘做什麼?這種風塵女子能和我娘相比嗎?!”
“呀!隨意一句話而已,你怎麼急了?再說……各花入各眼,這花魁的舞姿如此……漂亮, 定然是從小學習的,這是旁人都不及的。人和人各有不同,不該拿來比較,你覺得呢?”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還沒有貶低花魁,格局很大, 也算是壓制住了對面。
那人氣急,竟也反駁不出什麼來。
之前失態的是陸懷璟,現在丟人的卻是那一位了。
如果真的像那一位說的那樣,只是隨口一句沒有惡意的話,為什麼反過來說他,他會如此生氣。
顯然他最知道其中深意,他是故意說的。
那邊吃癟,還引來了不少嘲笑的聲音,更是讓他們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陸懷璟得意不已,甚至想著,以後應該多聽俞漸離和明知言說話,罵人的話語都昇華了不少。
那邊安靜下來,七皇子繼續有條不紊地加價。
明知言往後退了一步,到了不引人矚目的位置。
陸懷璟起初還在看競價,卻被明知言拉了拉衣袖,他才後知後覺地退到了他身邊。
“那個人旁邊的兩艘畫舫你注意一下,你派人過去,讓他們同時朝著分流轉船頭。”明知言低聲道。
“啊?”陸懷璟是一個使壞都跟不上趟的人。
明知言沒耐心解釋,只能說:“照做就行了。”
陸懷璟聽不懂,但是聽話,做這種壞事還有種興奮感,很快地張羅了起來。
競價還沒結束,之前叫囂的那一邊就出現了混亂。
今日風大,天陰卻未落雨。
在那幾艘畫舫旁有一處支流,兩條畫舫悄無聲息地轉了船頭,迫使那艘畫舫進入了水流湍急的區域,加上被夾擊,船身被架起來一瞬又落下,引起劇烈搖晃。
那艘畫舫上的幾人驚慌大叫著求救,畫舫內的東西也被河水席捲。
好在畫舫足夠穩當,並沒有翻船,卻還是讓站在船板上的兩人墜入河中。
好在他們很快被流景樓早早就安排好的精通水性的人救了上來,卻也是狼狽至極。
陸懷璟看得目瞪口呆,許久後才回神。
他就知道,明知言可不是回罵兩句就能善罷甘休的人。
也因為這個小插曲,競拍暫時停止,花魁也進入船內短暫休息。
陸懷璟站在了明知言身邊,小聲感嘆:“如果不和你為敵,和你一起對付別人還是不錯的,但是我們倆為敵的話……”
“你不招惹我,我也懶得理你。”明知言回答得清冷。
“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明知言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嗎?”
陸懷璟被問住了,許久沒有回答。
就在明知言打算回船艙時,陸懷璟才憋出來一句:“也不是特別無理取鬧。”
“哦。”
“……”陸懷璟果然很討厭旁人對他態度冷淡,難怪他會對俞漸離印象好,俞漸離就不會用一個“哦”字敷衍他。
明知言居然還問得出:“瞪我做什麼?”
“你和俞漸離是朋友,你怎麼這麼討人厭?”
“我需要得到你的喜歡嗎?”
“剛才合作得愉快,現在散了。”陸懷璟說完甩開他,首先進入船艙。
陸懷璟走進船艙,俞漸離已經準備好了茶水,遞到了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