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軍,到時候兩軍交戰,情勢緊急之下二叔要獲得些朱家的內部訊息並不難。反正他認定了朱家會贏,到時候他這可就是從龍之功,豈不比以前他根本摸不到邊的國公之位好?”
“他……”琳琅震驚之下一時語塞,緩了一緩,驀然想起前世的事情——那時朱家殺入京城,徐家率漠北軍圍城,據說戰事焦灼勢均力敵,最後徐家落敗,會不會也是徐奉良的手筆?
越想越覺得心寒,琳琅不自覺的抱緊了徐朗的腰,彷彿這樣能讓她覺得安心,“你是……怎麼查到這些的?”
“陳皓。”徐朗吐出兩個字。
“原來是他查出來的……”琳琅喃喃,心中已確信了幾分,抬頭看一看徐朗的神色,陰晴莫辨。她心裡略微猶豫,想著要不要再提起朱家這茬,然而看徐朗神色疲憊,終究是有些心疼,便按下不提,只道:“既然有了方向,皇上繼續深查就是了,若是有我可以幫忙的,只管交給我就是了。”
徐朗“嗯”了一聲道:“馬上就是年節了,那時候事情應該能查得差不多,到時候你和母后辦一場宴會,把敦王妃等人請進來就是。這個我已跟母后說過,回頭你同她商議。”
琳琅自然答應,瞧著天色已晚徐朗又神情疲憊,便道:“明兒還有早朝,早點歇息吧。”說著主動幫他寬衣理髮,全然溫柔體貼小媳婦的模樣。她如今身段已然玲瓏起來,包裹在綢質睡衣裡,曲線曼妙,青絲散開後披在肩上,燭光下愈發襯得肌膚膩白如瓷,叫人想要觸碰。
徐朗忍不住就是一笑,任由她幫他解著衣帶,卻伸手撥開她頸後的髮絲,在嫩白的肌膚上輕輕一吻。察覺衣衫已松,他手臂一撈,已然將她抱在懷裡,低聲道:“就這麼睡下了?”
“都累成這副模樣了,還不好好歇息。”因兩人習慣榻間私話,就寢時一般會把伺候的宮人打發到外間去,琳琅便赤足下榻,往香爐裡添了點安神香。
秋香色的厚毯鋪在地上,細嫩的雙足依約,徐朗眯著眼,道:“只剩一個月了。”
他這句話沒頭沒腦,琳琅卻曉得其意,不由失笑,“惦記得這麼緊呢。”
徐朗坦然而笑,因今天確實疲憊,將她摟進懷裡後便安然睡了。兩人素來都是相擁而眠,自打入主皇宮後更是如此,緊貼在對方身邊,睡得都格外安穩。琳琅貼在徐朗的胸膛,聽著他的呼吸漸趨安穩,自己卻是很難入眠。
跟徐朗比起來,她這個皇后的日子過得十分清閒,每日裡的午睡雷打不動,這時候本就不算疲乏,加之存了心事,更是沒有睡意。她睜眼瞧著徐朗的睡容,殿裡只有兩三支照夜用的燭臺發出微弱的昏光,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昏暗而柔和。
俊朗的五官映在眼裡,心思卻翻滾到了很遠的地方,前事種種掠過眼前,叫人怔忪。恍然中徐朗忽然微微顫慄,琳琅立時警醒,便見他眉頭深皺,手掌忽然握緊了她的手臂,低聲急促的唸了句“六妹妹。”彷彿十分慌張。
琳琅從未見他如此,只當他是做了噩夢,連忙反手握住他的手臂,低聲道:“我在呢。”興許是她的反饋安撫了情緒,徐朗停止了顫慄,微微睜眼,迷糊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將她抱緊,力道還不輕。
“怎麼了?”琳琅仰頭,安撫一樣撫著他的臉,“做噩夢了麼?”
“琳琅,”徐朗的聲音模糊,“我夢見……”他畢竟是軍旅之人,雖然做了皇帝,那份驚醒卻還在,只說了那半句後意識已然清醒。瞧見琳琅就在懷裡,他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再環視那明黃色的床帳和雕龍的床榻,才確認一切無恙,手臂不自覺的一鬆,微微笑道:“沒什麼。是不是驚醒你了?”
隱約猜到他夢見了什麼,琳琅不由一陣心揪,不過徐朗政務疲累,此時顯然不是安撫的最好時機,當下就道:“我也正昏昏沉沉的呢,還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