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事在人為,為兄落難於此,哪能不取命於道,被逼無奈之下,憶起家鄉鐵匠鍊鐵之法,在此開爐,倒是煉了些鐵器,雖不堪大用,不過這砍些小樹伐些粗木倒是使得。”聞仁義苦笑道。
“唉,世人常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小弟雖然寒窗苦讀十餘載,若是你我二人位置對換一下,怕是小弟只能終於望崖興嘆了,哪裡還有聞兄這般手段。”廖靖華搖頭讚道。
“罷了、罷了,不說也罷。”聞仁義連連搖著手,廖靖華見他興致不高,倒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只是跟在他的身後,在迷霧漸淡的崖下行走著,不時的抬頭上望,這山崖卻也不知有多高,竟然一眼都望不到頂。
“到了,那便是我用了十年多的時間搭建的巨梯了。”聞仁義停了下來,指著不遠處的山崖對廖靖華說道,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廖靖華的嘴不由大大的張開後,久久無法合攏,除了驚歎,他也不知道該再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來了。
“我叫他登天梯。”聞仁義說話之時透著得意,確實他也有得意的本錢。
只見在那懸崖之下,是一座以巨木製成的佔地畝許的大平臺,臺上是用人腰般粗細的巨木製成的巨大梯子,每隔三尺,便有一根手臂般粗的木杆橫在其中,每隔五丈許,便有一根大腿般粗的粗木插進崖壁當中架住巨梯,以免巨梯過重而坍塌,那個巨梯的形狀是下寬上窄的直插雲宵,鑽入雲霧當中,遠遠看去,當真如登天的梯子一般。
“這登天梯用了為兄足足十餘年的功夫,舊樹伐倒,至此新樹已成材,登天梯底部已開始腐朽,當真是歲月如梭啊,十餘年裡,為兄怕是已建起千丈之高,卻還不見崖頂,有時為兄當真有些灰心喪氣,可是每次望見這座建在吾手之奇蹟,胸中總是騰起熱血,便又幹勁十足,現在有了靖華兄弟你的幫忙,多則數年,少則數月,估計你我二人就可以將這天梯建成逃出生天了。”聞仁義豪氣萬丈的指點著那座巨梯笑著說道。
“聞仁兄以一人之力建起這龐大天梯,當真是奇蹟,奇蹟。”廖靖華一連氣的說了數聲奇蹟還沒有罷休的樣子,確實被這巨梯所驚。
“來吧,靖華兄弟也做回工匠,砍些樹木來,天梯之上尚有些餘材,待為兄上去將那些餘材用盡。”聞仁義說著,在腰間別好破刀,揹著百餘斤重的繩索,將斧鋸等物留給廖靖華就猱身而上了,看著有些笨重的身體卻如靈猴一般向上竄去,只是幾個縱越的功夫,便已鑽入漸淡的雲霧當中,廖靖華雖然如意靴相助,可是卻也是自嘆不如的。
撿起聞仁義留下的斧鋸,廖靖華不禁舉目四望,看見百丈外就是一棵棵大腿般粗細、大約能有兩米多高的樹木,這種樹很是怪異,只是在樹冠的上方有些枝葉,其餘的地方光滑筆直,倒絕對是做梯子的好材料。
於是他連忙拎起斧子衝到樹前開始砍樹,只不過幾十下放倒了一棵大樹,只是廖靖華初次做這種事情,沒什麼經驗的險些被那些倒下的大樹砸傷,幸虧有如意靴相助,嚇的直跑出去了很遠,才免卻了被壓之禍,等到砍了十多棵樹之後終於找到了竅門兒,
先把樹砍的差不多後,繞到另外一面用力一推,樹就向著對面相反的方向倒了,於是工作的效率立刻快了不少,半個多時辰後,他就已經砍倒三十多株大樹,只不過廖靖華雖然經過了近一個月的叢林煅煉,可惜氣力還終究是差了一些,放倒這些樹後他也已經是氣喘不已了,胸中彷彿如火燒火燎一般的難受,而口中更是乾渴異常。
他停下來側耳聽了聽,彷彿流水的聲音離他也不遠,於是廖靖華就放下斧頭和鋸子向河水方向走了過去,大約走了幾百步繞過樹林,立刻見一條清澈蜿蜓的小溪,潺潺的流水清澈見底,看起來不過也是三尺來深,可是深受過其害的廖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