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洱市,夢東方別墅。
“王、王大姐,你要不要聽一聽自己在說什麼?”
看著眼前這位滄洱市經驗最豐富的的法醫正失魂落魄的樣子,雷鳴懷疑她是被受害人的屍體給嚇著了。
噹啷!
王蘭丟下手裡的鑷子,坐在地上用手撐地一路退到臥室的角落裡,她自己抱著自己全身劇烈顫抖,顫巍巍說道:“鼻、鼻息......”
雷鳴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確沒檢查過受害人的鼻息!
因為他在來的路上從張冬雷的電話裡就已經得知,現場放著的是一具被分屍的屍體!
他當即看向張冬雷,迎著雷鳴的目光,張冬雷支支吾吾說:“這、這,受害人被切了四十多片,還用得著去檢查鼻息?!”
雷鳴沒有說話。
張冬雷的說法雖然不符合流程,但符合常理。
當下雷鳴帶上口罩,走進臥室內,強忍住胃裡的嘔吐衝動伸手去探了探被害人“吳天”的鼻息。
頓時雷鳴本人全身一麻,如同被電流擊穿了一般愣在原地!
被“生切”了四十六刀、整個人成了連在一起的四十七片的吳天,居然真的還有一絲微弱的鼻息!
也就是說,從臨床醫學的角度來判斷,這個人還沒有死!
雷鳴一把扯下自己的口罩,轉頭向張冬雷失魂落魄地說:“快、快,叫、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張冬雷愣了兩秒,轉而怒道:“叫什麼救護車?!你倆魔怔了吧?!”
“特麼的老子就不信了,人都這樣了還能活?!”
說著,張冬雷也上前去探了探被害人的鼻息。
當他的手放在被害人已經被切了兩半的鼻子下邊時,和雷鳴一樣,張冬雷當場如遭雷擊!
他伸手去掏手機,結果哆哆嗦嗦的手剛把手機拿出來“噹啷”一聲就掉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他彎腰去撿,但沾了血漬的手機彷彿泥鰍一樣滑溜得很,一連撿好幾次都沒撿起來。
最後,還是雷鳴叫來一個警員撥通了蒼洱市的急救電話。
救護車來得很快,十分鐘抵達。
一個急救醫生領著兩個抬擔架的急救人員來到臥室門前,看著裡邊慘烈無比的“生切”場景,醫生轉頭對著牆邊的桶就吐了起來!
然後是抬擔架的急救人員!
把沒拉乾淨的隔夜飯都吐乾淨之後,醫生扶著牆、捂著口鼻向雷鳴幾人揮了揮手,說:“幾位啊,這種情況,就沒必要再去急救了,聯絡火葬場吧。”
說完醫生似乎是意識到了眼前這些人不是普通人,都是警員,他又改口道:“嗯,如果涉及命案,你們就看著處理吧。”
雷鳴和張冬雷欲言又止,他倆都不知道該怎麼給醫生說吳天的情況。
眼看著醫生領著人要走了,雷鳴不得已說道:“那個,醫生,要不,先探探鼻息?”
張冬雷跟著說:“是啊,萬一、咱就是說萬一啊,萬一人要是還活著呢?”
醫生回過頭了,剛剛嘔吐過、臉色蒼白的他用一副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看面前的兩人,隨後也不說什麼,自己走回臥室門前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轉身入內。
幾秒鐘之後——
“臥槽!”
那半頭白髮、已過中年的急救醫生原地跳了起來,口中驚呼:“這都能留著一口氣?!”
“我尼瑪牛批啊!”
“擔架!救人!”
似乎是聽到了醫生那一句“救人”,原本躺在地上的“生切人”忽然間動了一下,他鼻息開始加重,雙手微微動彈,甚至發出了一點輕微的囈語聲!
雷鳴靠近側耳仔細聽,他聽到滿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