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什麼關係。這三個字,讓李璟又有些忘記了眼前的這個黃鬍子可是兇惡的海賊,反又想起張鶯鶯來。
黃鬍子卻是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張紙遞給李璟。“這是禮單,我們鎮東海四兄弟前些日子聽說李兄弟要給母親辦五十大壽,咱們也是朋友一場,所以我就親自來跑一趟,將我鎮東海準備的禮物給你送來了。東西不多,避塵犀,如意玉各一對。另外火蠶棉和澄水帛各十匹。除了這些,便就是長平櫃坊隨時可取的三千貫錢、三千匹絹、三百石糧食的飛錢。禮輕勿怪啊。”
李璟有些愣住,看著那張寫滿了各項禮物的單子,以及附在單子上的那張總價值近一萬八千貫的買錢。這飛錢看著怎麼也不像是假的,這鎮東海唱的是哪出戏?而那如意玉和避塵犀的名頭他也聽說過,據說這兩件東西是原先懿宗皇帝最寵愛的同昌公主收藏的寶物。如意玉小如桃核,但是其上有七孔,光線同時往復折射,璀璨無窮,價值千金。那避塵犀,也同樣是如此珍貴之物。火蠶棉用它絮棉衣,一件衣服用一兩棉就足夠了,如果用多了,穿衣服的人就好像被火蒸烤一樣,即使數九寒冬,也熱得無法忍受。澄水帛長約一丈,薄如蟬翼,但是假如將它淋上水再掛起,所有在場的人都會感覺到涼爽舒適,即使三伏夏日、擁擠不堪的場所,人們都能身輕無汗。這幾樣,全都是珍稀之寶物,拿出去隨便都能換上千金。
合起來價值四五萬貫的禮物,李璟收的手都有些顫抖。“二當家,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不敢收。”
黃鬍子微微一笑:“我送出去過的禮物也不少,但頭次有人嫌貴重的。其實,這些東西在你看來很貴重,但我們得來也不過是沒花什麼本錢的。”
李璟知道他這句沒花本錢的意思,估計又是做無本買賣來的。說白了,就是贓物。像這種有號的寶物,雖然貴重,可放在海賊的手中卻也是不好出手,換不回什麼價錢的。可現在糧荒的時侯,三百石糧食可就是三十六萬斤糧了,這可不光光是一筆錢的問題了。
“真不敢收。”
“其實這也不算白送你的,這些算是我鎮東海分潤給那份幫我們揚名立萬的兄弟的份子錢。雖然短時間內我們沒掙到太多,不過這筆錢先拿出來還是有的。李兄,有句話希望你幫忙轉告給那位兄弟,上次大家聯手合作愉快。但我們希望,以後我們能有更大的合作餘地。”
李璟與黃鬍子對視良久,心思急轉,腦中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了。鎮東海是一群海賊,劫掠海上,雖然一時風光。但保不齊哪天就被官軍給滅了,因此他們也是早想著有個靠山。或者不說靠山,而是在官軍中找一個信的過的盟友或是內應?李璟與鎮東海之間有過幾次交會,現在又已經剛升登州外海上大謝砦下的沙門島鎮將。加上李璟的兩個老師一個是剛上任的淄青平盧節度使,一個是豐州都防禦使兼當朝宰相的哥哥。鎮東海如果把李璟拉進夥內,那他們縱橫海上可就有了更大的保障了。
說完那幾句話,黃鬍子也沒有再和李璟說話,而是把選擇的空間留給了李璟,自己一邊大塊朵頤,美味的吃著醬驢肉,喝著綠酒。他吃的痛快,李璟卻是陷入了一個艱難的決擇之中。這件事他首先考慮的不是利弊,而是他能不能拒絕。
黃鬍子雖然一臉的笑容,又送上這麼一份大禮,可這夥人畢竟是兇殘的海賊,包不保他們這是在先禮後兵。他如果拒絕,會有什麼後果?他是官,黃鬍子是匪,可李璟反而在這場交易中處於弱勢。以鎮東海幾個當家的為人來看,表面上如果拒絕,也許他們不會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