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他不過三十來歲。
他說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話,“小二,這裡可有賣酒?”
“有。”陶織沫低沉著嗓音回道,“去年的桂花酒,清香醇和,客官不妨一試。”
“行,給我來一罈!”領隊爽快道。
陶織沫很快抱來一罈,倒了一碗。
領隊接過後以袖掩面,略頓了一下,便灌了幾口,一下子碗便見底了。
“口感不錯,就是淡了些,沒什麼味道。”他咂咂嘴,頗有遺憾,如此淺淡可解不了他的酒癮。
陶織沫微微一笑,“此酒清純可口,較適宜女子飲用。”陶織沫說著,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駝背上的那個少女。
領隊哈哈一笑,“如此你再給我來個三壇!”
他面色豪爽,看向陶織沫的眸色中卻是隱著探究。這小兄弟身量有些俊秀,以黑紗覆面,不是面容有殘便是面容十分美豔,定是有所隱瞞。
“好的,客官。”李氏剛從掀起簾子出來,聽了這話,忙答應了一聲。
領隊一見李氏的臉,心中對陶織沫的容顏便釋懷了幾分。
陶織沫從容搬桌擺椅,忽地停了一下,她覺察到有一道目光在探究她。這目光,來自駝背上的那個少女,覺察到後她也只是微微頓了一下,便自顧忙活著。
少女雪紗下的嘴角微微一彎。這個攤主雖微俯身子,卻沒有一絲卑微之意,身上有的是一股寧靜淡泊之氣。
待李氏將酒搬出來後,那領隊已將開封的那壇倒入隨身的羊皮水囊中,想是路上當水解渴喝了。
陶織沫正欲從領隊手中接過銀子,忽然眼角餘光瞄到腳下有道移動的金影,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大跳——是一條小金蛇!
她急急抑住欲脫口而出的尖叫,可身子卻是不受控制地蹦了起來!幾乎離地三尺之高!她落地後驚魂未定,耳旁恍惚聽到一聲哧笑。
再一看,那小金蛇已無了蹤影。
“小哥似乎很怕蛇?”領隊挑眉道,這小兄弟的反應似乎也太誇張了,像個女人!
陶織沫心跳如雷,卻很快鎮定了下來,淡淡道:“幼時被蛇咬過。”
“大福你沒事吧!”李氏忙問道,“沒被咬到吧?”
“沒,娘放心。”陶織沫低聲道。
彷彿只是一個小插曲,領隊很快便躍上了駝背,準備離去。
忽然,城門處有人急急策馬奔來,很快在茶攤前停下,人還未下馬便先開了口,“店家,你們這可還有桂花茶?”
“有的,客官。”陶織沫仍是不急不躁。
“全要了!”這人是家僕裝扮,匆匆下馬後仍是有些氣喘,“前幾日路過買了一些,我家小姐很是喜歡,說要買回京去。”
陶織沫微微頷首,轉身入內取桂花茶。
出來時,發現那商隊還未走,直到那家僕帶了花茶上馬,這商隊仍是停在她攤前。陶織沫也不問,反正這官道不是她家的,隨他們停留。
就在這時,那名絕色的少女卻從駝背上優雅地跳了下來,落地靈巧,幾乎可以用身輕如燕來形容。
可當她走至陶織沫面前時,陶織沫卻有些訝異起來,這少女年紀看著不過十四五,可是卻高出了她近一個頭,幾近女子的身高了。
她與陶織沫就這麼隔著一層黑紗靜靜對視著。她看不清陶織沫的臉,陶織沫卻看得一清二楚。這少女有著一雙彷彿會說話的明眸大眼,但眸色似乎又深沉了一些,睫毛長卷得不像話。看樣子似乎是中原人,但又缺了中原少女那種小家碧玉的感覺,陶織沫心中未免狐疑。
她居高臨上地注視著陶織沫,陶織沫一下子便倍覺壓迫,看來這少女身份不低,身上還帶著一股久居高位的氣場。就在陶織沫被她盯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