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頁)

,根本沒有別的佐料。家裡雞下的蛋是用來賣錢的,最不濟也用它換一些緊俏的商品。養的豬和羊是沒有捨得殺的。養到年底全都用獨輪車推去賣掉,換回了錢好過年和零用。每家過年割上個三斤、五斤的肉就不錯了。

在那裡的老少人們,幾乎所有的人從裡到外穿的全是自己家裡紡織的粗布衣裳。大人們去辦重要的事情,相親、進城和結婚的時候,才肯把僅有的洋布衣裳穿上。那真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每個人都夠得上學習雷鋒的標兵。

再說每個人家除了有上學的學生,在夜裡是捨不得點燈的。就是有學生也都儘量在天黑前把功課做完,為的就是節省點燈的煤油。學生們用的作業本,全是自己用大張的紙裁好了訂的。紙張是緊缺的,除了學生用的作業本,再就是窗戶上有糊上的紙。如廁要手紙呀?對不起!沒有!那有預備好的土坯塊,蹭一蹭就行了!在不斷的耳濡目染中,漸漸地我也習慣了那裡的生活方式。

在紅薯栽到地裡以後不久,盼望已久的暑假終於來到了。放假沒幾天,二姑就打發二表哥來接我去他們家。

二姑的家在四五里地以外,二姑和二姑父都有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家裡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四個兒子當中老四比我大一歲,小表妹比我小兩歲。當時大表哥不在家,二姑說:“你大哥和別人搭夥去瀋陽買小雞仔了。”

在家裡二姑父和二表哥每天到隊裡幹活掙工分。三表哥、四表哥和小表妹都在上學,他們只要是有了空閒,就會幫著家裡幹各種活計。每當我要跟著兄妹幹活的時候,姑姑、姑父和表哥們全都阻攔。

每天二表哥去隊裡幹活的時候,他就叫上我跟他去地裡玩。他乾的活是每天與另外一個人交替著看機井。我們來到了一片豆子地裡,二表哥讓我自己隨便地玩,他不時地照看著柴油機和壟溝裡的水。二表哥忙個不停,我也沒閒著。一會追著水流順著壟溝跑,一會到豆窠裡抓螞蚱。

最有趣的還是看二表哥打田鼠。每到田鼠洞裡灌滿水時,肥嘟嘟的小田鼠就會拼著命地四處逃竄。二表哥氣憤地說:“讓你偷糧食!打死你!”他趕忙舉起鐵鍬對它是窮追猛打。有時機警的田鼠從這個洞鑽到另一個洞裡以後,二表哥就鍥而不捨地挖地三尺,直到把它打死才肯罷休。

二姑父的氣管不大好,需要常年吃藥,所以,家裡也是緊巴巴的。家裡的細糧很少,除了留下過年過節的,就全在姑父的嘴裡了。在我去的那些日子裡,每當吃飯的時候,二姑只准許我跟著二姑父吃細糧,二姑和其他人吃的都是紅薯面的窩頭和鹹菜。長輩那無限的深情厚誼和疼愛至今使我難忘。。。。。。

每當夜晚的時候,在昏暗的煤油燈下,二姑摸索著在納著鞋底子;有病的二姑父早早地歇下了。在炕上的炕桌前,大我五歲的三表哥帶著我們寫作業。手不釋卷的他特愛學習,酷愛歷史和語文的他,時不時地對我們三個小的侃侃而談。

少兒時總覺得每個假期都過得飛快,二姑家的兄妹多,在無憂無慮的玩耍中,四十幾天轉瞬即逝,大叔來接我回家了。那個時候的我心想:“這要是總也不上學該多好!”

新的學期開始了。一天下午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說:“徐飛,你是瀋陽來的。聽說你一小還上過幼兒園。會的歌曲一定很多吧?”我有點得意地點了點頭。

老師接著問:“那你也常看到老師打拍子了。你會不會?”

我老實地說:“會一點。”

老師喜形於色地催促道:“那你做一個我看看!就來《東方紅》吧!”

我把雙手抬起。嘴裡唱道:“東方紅,預備…… 唱!”雙手隨著快慢節奏划動起來。

老師高興地喊道:“好!好啦!從今天放學開始,你每天就帶著大家唱歌。早晨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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