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現在怎樣?”
武同春道:“怎樣?”
許中和道:“我是無意中碰上她的,所以才違誓出山找你,她已經削髮為尼。”
這是想不到的意外,武同春雙目暴睜,厲叫道:她已出家為尼?”
“是的!”
“嗯!她一定以為我已經死了……”
“不,如果她以為你已經死了,就不會向我哭訴你無情意。”
“你沒想到她是在做戲?”
許中和瞠目無語。
武同春咬著牙道:“她在哪裡,帶我去找她。”
許中和點點頭,目光移向凝碧的墓碑,瞼上的神色轉為悽苦。
武同春當然明白許中和心裡的感受,但他能說什麼?這悲劇是他造成的,半響之後,才期期地道:“賢弟,愚兄我……罪孽深重,實在無顏對你和你大嫂,我……將來會作交代的,現在我們走吧!”
許中和抬眼道:“遺珠呢?”
又是一陣推心痛楚,武同春兩眼一紅,道:“我在路上慢慢告訴你,說起來話長。”
許中和頷首道:“那我們就走吧!”
古木幽深,隱藏著一座尼庵。
緊閉的庵門前,來了一對儒裝武士,他倆,正是武同春與許中和。
梵唄聲聲,悠然迴盪在空氣裡,令人有說不出的感受。
武同春心裡充滿了恨,絲毫沒有平靜的感覺,祥和的梵唄聲,入了耳但不能進入心,他此來,是要流血。
殺妻,這當是世間最慘酷的行為,可是,他別無選擇,因為華錦芳下毒手於先,乖滅了倫常。
兩人在門外止了步。
武同春把心一橫,上前叩動門環。
腳步聲裡,庵門“呀”地開啟,應門的是一箇中年女尼。
中年女尼驚異地望了兩人一眼,合什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光臨,有何貴事?”
“此地是尼庵,不接待……”
“在下知道。”
“噢!對不住,落髮之尼,便已斷絕俗塵……”
“在下一定要見她!”
“這……”
“佛門重因果,不了因便無法證果,師太當很清楚。”
“貧尼不能作主。”
“那主不請陳達當家住待。”
“施主是……”
“在下姓武名同春,是她的丈夫。”
女尼臉色一變,瞠目結舌,窒了片刻,一言不發,向裡奔去。
武同春心亂如麻,面色成了鐵青,他不願想即將發生的是什麼,許中和顯得怕然不安,手指不斷地捏放。
梵唄之聲頓歇,盞茶工會之後,一個灰衣女尼,低著頭蹣跚而出。武同春一眼便已認出是華錦芳,全身不由發起抖來。
華錦芳步出庵門,立定、抬頭,粉腮是蒼白的。
四目交投、這瞬間,武同春連血行都停止了,腦海裡“嗡嗡”作響,但很快就平靜了,因為恨太深,殺機否定了一切。
他首先開了口:“華錦芳,想不到你……”
華錦芳合什道:“小尼法號元真!”
武同春猛挫牙,冷厲地道:“半句廢話也不必說,我問你,為什麼要毒害我?”
華錦芳陡地一震,圓睜雙目,慄聲道:“毒害你,這……從何說起?”
武同春激越地道:“你不承認也不行,你出了家我一樣要你付出代價”
華錦芳粉腮一變再變,久久才顫聲道:“你是捏造殺我的藉口?也罷,你下手好了!”
“我問你,那玉匣是誰交代你的?”
“說過是一個陌生的老年乞丐。”
“哼!恐怕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