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給他施加壓力,他怕她難過,怕她記恨孟斌,所以就把一切都擔在自己身上,故意做得很決情的樣子,說那些難聽話來刺激她,想來個快刀斬亂麻。只可惜她看穿了他。
敲了好一會都沒見人開門,裡面也沒聽到動靜,喬蔚然猶疑季臣到底在不在裡面,不會直接走了吧?她跑回家,一邊給季臣打電話一邊翻找他家的鑰匙。電話通了兩聲就被結束通話,再打過去就是關機,無法,她只能拿著鑰匙來開他家門。
才開啟季臣家門,喬蔚然就被一聲巨大的“砰”聲嚇跳起來,那聲音聽著像是鈍物倒地的聲音,不會是……她想也沒想就衝去聲音的來源——書房。
喬蔚然的腳步止於書房門口,她被裡面的景像驚呆了——季臣,整個臉紅得就像被染料浸過得一樣,連眼珠子都是紅的,他的臉已經完全扭曲,猙獰得再無一絲俊雅。他躺在地上,一邊抽搐,一邊顫抖地擰著手裡的藥瓶。他的手抖得太厲害,瓶蓋一開,藥全灑出來,地上,他身上。他痛苦地低吼一聲,從胸口撿起一顆藥片塞進嘴,又來撿地板上的……
第二顆藥片入嘴後,他才扶著桌腳艱難地爬起來,想去喝水。剛才體力消耗太大,腿上一時沒跟上勁,一軟,他的身子就往下掉,一雙手從他腋下托住了他。
儘管那人一個字也沒發出,他也從她急促的呼吸中聽出她是誰,他羞忿得頭都勇氣回。“你來幹什麼,你給我滾!”他使盡全身力氣從她手裡掙脫出來,踉蹌地爬到書桌後面,讓她看不到自己的狼狽樣。他靠著桌壁,一邊喘氣一邊低吼:“滾,快給我滾啊!”他沒想到分手的最後一刻還沒被她看到他最狼狽不堪的一面。這下好了,本來是他漂漂亮亮地甩了她,現在呢,她一定嘲笑原來他是個瘋子,原來他是個瘋子……!
季臣的癲狂之態讓喬蔚然不敢追過去,只能站在書桌這一頭,把心裡的驚慌、疑惑一個接一個地問出來:“季臣,你這是怎麼了,你……剛才在吃藥,你生病了?是不是因為你的病你才說要跟我分手?你生的什麼病?”季臣的異狀讓她鬆了口氣。她終於可以肯定,季臣之前的話是騙她的。
“你別自做多情。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我對你的那些好只不過是想扳回一局,讓你也嚐嚐被人甩的滋味。”藥效開始發揮功效,季臣的崩潰精神也慢慢穩定下來。雖然身子還有些發軟,他還是努力撐著桌子站起來,迎視對面一臉不死心的喬蔚然,“就你這樣的出身,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你,更不要提你的人|儘可|夫。瞪我幹嗎?”他嗤笑地對喬蔚然抬抬下巴,“做我們這行的女銷售,誰不知道是用什麼換來的單子,你別裝得一副受了侮辱的聖潔樣。
我估計施慶華大概也是受不了你被那麼多男人睡過才甩了你,啊對了,說不準你一直懷不上孩子也是因為他們墮胎太多才……?”侮辱的話都不經大腦思考地蹦出嘴,利索得好像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一樣,天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他只想她快點離開,別再用那同情的眼神看他。
理智告訴喬蔚然——他說的不是真心話,他是故意激你趕你走的,不要相信他。可她的心卻被他的每一句言不由衷刺得鮮血直溢。他點中了她心中所有的隱疾,她最忌諱最不願人品評的事實,當然不全是事實。她不想理會卻又無法剋制地深究他的話,她的理智慢慢被即將崩潰的情緒取代。她感到眼睛澀得像針扎一樣痛,卻怎麼也擠不出眼淚緩解,她努力調整呼吸想淡化胸膛裡的絞痛,卻發現連呼吸都是痛的。
看到喬蔚然蒼白到幾近無色的臉,還有她顫抖的身體,季臣只覺得自己終於又扳回這局,終於不再被她拋棄,而是他甩她。復仇的快|感淹沒他對她的情感,藥力的作用下,他限入極端的自我狂想中,“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生氣,你也不算虧,我請你做總經理,給你機會扳倒你前夫,又用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