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久的為老百姓辦事,為百姓謀福,不是麼?”
卓驍紋絲未動,也不知道聽到沒。
我不敢抬頭,只是繼續排著小菜繼續勸:“侯爺,民婦不敢問您為什麼要喝酒,但是喝酒傷身,好歹您先吃點東西,這麼沒日沒夜的操勞,總是要體力的,人是鐵飯是鋼,吃了飯,才能保重好身體,才能不負百姓希望啊!”
頭頂突然傳來冷冷一笑,幽幽道:“希望?呵呵,這世界,有誰真需要本侯,有麼?”
我一震,想去挪開案頭那個礙事的酒罈子:“怎麼沒有,侯爺身邊那麼多然都如此崇拜侯爺,那街頭那麼多老百姓都在議論侯爺的豐功偉績,都說您是天神下凡呢,您不信可以去問問!”
啪,一雙修長大手牢牢將酒罈壓住,只聽到頭頂冷厲的聲音毫不留情道:“你是何人,誰讓你擅自動本侯東西了?滾出去,如氳,我讓你去取酒,你到底把我的話當什麼了?這是什麼人都能來的麼!”
這麼冷的聲音讓我激靈靈打個冷顫,我顫抖了,可是依然道:“侯爺,民婦是不該管閒事,可是,這一府上下都需要您,天下都需要您,您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
我的話還沒有完,卻換來一聲張揚的冷笑,笑聲蕭瑟而尖銳,一個胳膊大力掃過,將排放好的飯菜嘩啦啦掃落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菜飯撒落一地,換來那吉特高亢的幾聲吠叫。
“天下,天下人都需要我,唯獨她不要我,這可真是諷刺,諷刺,我卓驍連一個女人都留不住,天下還有什麼留得住?哈哈哈,滾,拿酒來,拿酒來!”
如氳的哭聲已經不可抑制,奪了門就走,我第一次感覺到卓驍瘋狂而悲愴的一面,竟也有種要奪門而逃的衝動。
我硬是把眼淚忍住了,蹲下身,去撿地上的碎末,一陣尖銳的刺痛後,一抹殷紅從指間湧出,染得地上花花綠綠的菜汁湧進了一條血蛇。
“對不起,侯爺,民婦人微言輕,是不該多管閒事,可是,民婦有一句話還要說,生命可貴,若果自己不珍重,還指望誰珍重?您這樣傷害自己,苦得是身邊真愛您的人,希望您能保重!”
頭頂沒有任何動靜,好似無人一般。
淚一滴滴滴在地面,渾濁了一地狼籍,我勉力站起來,跌跌撞撞往外走,卻聽到那吉特哀怨的嗚咽聲。
卓驍帶著一種蒼涼的聲音道:“你也走吧,你的主人不要你,走得如此決絕,你也學你家主人,走,去找你的新主人!滾!”
我只感到手心裡有一股股熱流一波波湧出,粘膩而潮溼,卻麻木的毫無痛覺。
踉蹌而出,我毫無頭緒的往前疾走。
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心,是空的,眼,是瞎的!
終於,我重重撞在一處假山上,狠狠被反撞力撞倒在地,一下子擁抱住自己的身體,再無力站起。
淚,彷彿決堤的潮水,氾濫成災。
無聲的夜,只有蟬鳴伴隨,陪伴著我止不住的淚,洶湧而澎湃。
卓驍,卓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要傷害你,我無意傷害你!
人生,為什麼要如此曲折,如此艱難!
我愛他,只是愛他,為何老天,要賦予我如斯的磨難。
我既不想成就大業,也不想名垂青史,只是想擁有一份幸福,為何如此艱難。
我沒有在死亡陰影裡哭泣過,沒有在生活磨難裡悲哀過,肉體的傷痛從沒有打擊到我,可是到了今天,我終於無法掩飾我對這份愛逝去的傷感。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地永隔的茫然,是我就在你面前,我卻無法與你相認。
我親手毀滅了這份愛,現在,卓驍恨我,我愛他。
多麼悲哀的事實。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