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恩,啟榮今日還是該上臺去,這是規矩。”
皇帝都開口了,我是逃也逃不了了,我就不明白我唱個歌跳個舞的和祖宗有什麼關係,我不表演難不成天下還要大亂不成?
我瞪著閻淑妃,這女人,虧我還擔心她的小命呢,現在倒算計起我來了!
“陛下!”一邊的單蘭環柔聲開口:“公主有孕在身,不如就算了,公主身子本就孱弱,若是有什麼差池對君侯大人也不好交代。”
這是,我暗暗點頭,懷孕還有這好處,雖然是假的,幸虧沒早解決這件事!
皇帝聽著點點頭,顯然也同意,好象要開口,一邊卻有人早一步開口,“娘娘此話差異,公主貴體有孕,乃夜君侯之幸,也是我汗爻之幸,此乃大吉之事,今閻娘娘和單貴妃都有了身孕,預示著我汗爻子孫綿延,福澤綿長。臣妾以為公主更該在列祖列宗面前獻上祝福,以示天佑我朝永世昌隆才是。”
恩?這又是哪個嬪妃?好象今天除了單蘭環,都非要我表演不可,或者看我出醜才是,看看一眾女人臉上都是看好戲的表情,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感覺我成了女性公敵?
身邊的卓驍身體動了動,好象要站起來,我一把拉住他,嚯地自己站了起來,怕什麼!我一個堂堂從經歷過千年文化的古國成長而來的中國人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表演麼?既然都這麼想看就看吧,我就當是以前空閒時在一群老外同事面前被慫恿著表演個小節目而已,切,這些人不也是老外,唱個詞啊賦的,管保你們吃驚!
我只覺腹下火熱,直衝腦門,覺眼前已沒什麼好怕的,衝皇帝行了個禮,道:“妾身身無長物,也無一技特長,今圓月佳節,本不想獻醜,既然閻娘娘和貴妃娘娘都有大喜,那妾身也只好勉為其難,為各位撫琴一曲,還請各位末要見笑!”
施施然站起來,用自覺很穩的步伐向場中擺放著的瑤琴走去,站定琴邊,向場下望去,金黃色的嫩菊間各色人等皆有,紅男綠女,帛帶環佩,奢華蘼亂,表情各異。有事不關己的淡然,也有看好戲的輕蔑。
我輕輕咧嘴,看臺下一干人眾,不過是時空洪流中一群浪花,戲文裡一段過往,而我,也不過是一段生命裡一個過客。人生如戲,看的人津津有味,演的人,又何必斤斤計較?
哂然一笑,端坐下來,指間劃過琴絃,發出錚錚古聲,餘韻裊繞,是方好琴,於我,有些暴殄天物,彈什麼?側頭想想,我不是高山隱士,學不來伯夷叔齊,更彈不出高山流水的雅韻,我也不是稽康,學不來刑場殺頭的從容,彈不出廣陵散的高亢激揚。
千年文明,頌月古詞不下繁幾,琅琅上口的千古佳句有的是,可我不想太過招搖,春江花月夜?太長,背不全,水調歌頭?太有名了!
眼角餘光掃過,我那夫君端坐於位子上,精美的面具熠熠生光,卻猜不透裡面的神情,背後單蘭英雖不敢開口,卻一雙痴情妙目時不時看向他,即便是隻一個背影,依然繾眷纏綿,而在高臺之上,單蘭環不敢太過名目張膽,但那眼裡飽含的幽怨悽楚,脈脈哀愁,我見憂憐。
那一干貴婦女子們或痴或怨,或喜或悲,或嗔或恬,看著我的夫君,還有皇帝,眉目間,許是這月色清冷,妖嬈撩人,都帶上了嬌媚憂愁,卻都是為那情之一字。
再一邊,我又看到那總令我不可捉摸的殷觴太子殷楚雷,他隱在一片陰影下,看不到表情,然而我依然感到那雙如虎似鷹的目光峻巡過來,頗有深意。
呵,萬般模樣啊,突然玩心一起,我對卓君侯現在可是出名的有深情不是麼?十指輕勾,琴聲飄逸,我望著我的夫君,朱唇半啟,漫聲唱起:“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