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道,還有幾個頭目也都露出歡顏,一群人正準備走,“殿下!”林淵出聲呼喚道。
眾人看過來,呂公望這才注意到:“咦?這不是林老頭麼?抱歉抱歉,一時沒看到你,咋樣,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副酸樣,又有什麼夭蛾子要出啊!先說好,我可不會你那套拽文的名頭,這不行那不行的今晚上你就消停會子行不!”
眾人聽著鬨笑,林淵倒沒生氣,拱手作揖道:“將軍誤會了,在下只是要提醒下殿下,這隨行的還有女眷,將軍需要派個人安排下住地好讓這幾位休息!總不能讓她們一塊去陪各位飲酒吧!”
沒等呂公望開口,英雅倒先開口了:“不要,誰說不能的,我也要去!”
“喲,這不是英子青家的丫頭麼,聽說你跑去追你家魯曠了,你家老子還在我面前抱怨過真是女大不中留呢,這回可是老實回家了?”呂公望還有些風趣,看著英雅笑道。
英雅一步跳到呂公望身邊,勾住他的手臂就撒嬌:“呂伯伯,呂伯伯,您最疼英雅了,爹爹面前您給說個好話啦!今天英雅就陪你不醉不歸!”
“雅兒,下來,你都快當娘了,不能喝酒的!”魯曠緊張兮兮地走過來,拉住英雅道。
“哈哈哈,小丫頭也要做娘了啊!那要恭喜魯小子了,我讓人給你們安排個地方,魯小子能耐了啊,她不能喝,你陪老夫喝去!”
……
夜色,在這個謁金城裡,多了份冬日的蕭瑟,待久了四季如春的山谷,一時間,還真沒適應過來這一份冬意。
冬風凌厲,萬物凋敝,落光樹葉的枯枝煢煢孑立,虯枝盤曲,幽藍月色下如同一獨行的旅者,孤獨蹣跚,難掩蒼涼。
這邊城,不會有繁華富庶,但只有寂寥蒼闊,有著邊鼓聲聲,切切悲涼,這是個掩埋了多少忠骨英魂的地方,又有多少血肉,滋潤了這一方黃土?
邊草,邊草,邊草盡來兵老。山南山北雪晴。千里萬里月明。明月,明月,胡笳一聲愁絕。
“公主!”我倚著石桌望著遠方正自發呆,後面有人叫我。
回頭,林淵靜立在那裡,冬夜裡寒意在他單薄的身軀四周攏著一抹蕭瑟,他衝著我作揖,依然是一派儒生的閒散逍遙,可是,那雙黑深明亮的眼,在夜色裡,越發深沉,越發不可琢磨。
我淺淺一笑,意興闌珊地道:“林先生有何指教?”
林淵衝著我深深一弓身,做了個大揖:“在下,還沒謝過公主大義救我家主公,這份大恩,在下今生無以為報,即便是來生,當結草銜環,莫齒難忘!”
“先生客氣了,本宮不過是盡個本分,何用先生如此惦記?林先生請直接說吧,有什麼要本宮做的?能做到,一定做到!”
林淵挺直了背,看向我,眼裡辰芒微閃,似有疑惑。
我微微一笑,坦然對上他的目光,從他一出現的第一聲呼喚,就知道他今晚來得絕不簡單,都稱呼我為公主了,那就是說,是以官面來見的,就是來攤牌麼?
他從看到我的第一面起,就表現得對我不喜,他會醫術,卻讓我給英雅看病,讓我結識英雅,透過她的口千方百計讓我知道殷楚雷對我的隱瞞,不就是為了讓我和殷楚雷疏遠點麼?
這個人,心思縝密,就是有些迂腐,文人做派重了點。大概,對我如此敏感的身份存在於此,以及殷楚雷的曖昧態度,都讓他不安,我覺得我在他眼裡,就一可能的紅顏禍水,早死早掐滅。
就是不知他要怎麼打發我?
林淵眯了下眼,隨後道:“公主真是明白人,那在下也就明說,公主是卓君侯之妻,天下皆知,本來在荒山野嶺沒人認識倒也還罷了,可這在殷觴邊城,公主的身份若是讓人知道了,怕是會給殿下和侯爺都帶來麻煩,所以,在下想了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