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公主回侯爺身邊或是送公主回汗爻,公主你看如何?”
我一笑,這老兒果然想送走我,如果不是你家太子糾著我不放,我早想走了,想來,他是瞞著殷楚雷自行決定的,膽子倒不小,看那日山上殷楚雷在議事堂前衝著他差點發火就知道。
此人,膽識不小,即便怕殷楚雷,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我笑道:“本宮正有此意,就是怕殿下那裡不好說,您看……”
“殿下那裡,在下自會去說,公主放心!”
太有性格了,就是不知道殷楚雷對他這麼自作主張能忍到何時?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其實我想走的阻力就只有殷楚雷,他去擺平當然好,我可真不想見這個難以捉摸的人。
“好,那本宮謝謝林先生了,何時可以起程?”
“若是公主方便,今晚便可起程,在下已經備了車馬,只等公主了!”林淵恭敬地道。
赫,還真是早就算好我肯定會走麼?大概我不同意他也會想法弄我走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有什麼樣的奴才,這人,也一樣強勢!
我站起身,遙望,西邊館舍燈火通明,那裡,男人們正在為殷楚雷接風,大概喝得不亦樂乎,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這也是林淵挑這時候來的原因吧。
衝林淵笑笑,這老狐狸還真是會掐時間,雖然我覺得此人也挺可怕的,只是比起這位的主子來,還是差了點,那位主子的雷霆之怒,就他想法擋吧。
“先生有心了,請帶路吧!”
林淵恭敬地一揖,帶著我出了門,上了駕馬車,晃晃悠悠中,再次如同逃命般,從另一座城邦,載著我,往前路奔去。
原來往謁金的方向是朝著東北,現在要去西南,等於要先原路返回,再往西南走。
林淵給我安排了輛馬車,比起京都出來時的待遇要好了些,除了趕車的,還派了兩個小卒跟著,路上也不停歇,打馬狂奔,一天一夜便又來到原來的山腳下,和著另一處的山頭,中間有個不寬的小道,馬車停了下來。
日暮微沉,山勢綿延不絕中,透著一抹血色,馬車伕樸素的臉看向我:“夫人可要在這歇歇?附近沒什麼村落,就只有此處一塊空地。”
我點點頭,身子骨有些被顛簸酸了,歇歇也好,殷楚雷大概不會再追來。
小卒遞上了水袋,道聲謝,我剛抬頭飲,就聽見半空有什麼呼嘯而來,剛剛還站在我面前的小卒應聲倒地。
接著,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餘暉下寒芒一晃,另一個小卒和馬伕哼都沒哼聲便倒了下去。等我看清了,就只有三具趟著鮮血的屍體橫呈在身邊了。
我就定格在仰頭飲水的瞬間,舉著水袋的手凝滯不動,清澈的水,如同小蛇蜿蜒而下,映照著滴血大刀,天穹之際,雲層厚實,只餘西角一脈金黃,鋪陳一片。
而一個高大的身影,依然把那抹餘暉阻擋在視線外,森冷的目光透過蒙得嚴實的腦袋露出來,彷彿看待死屍般盯著我!
我也盯著他,那雙冷漠的眼裡,我看不到一絲生機,彷彿崑崙脈上亙古不化的雪山,彷彿冬日裡的霧松冰掛,晶冷無生。
我呆呆看著面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殺手,心裡頭唯一的念頭卻是,好神奇的世界,為什麼,總會有事情發生呢?
面前的人,已經舉起了那把閃動著死亡寒氣的淌血大刀,刀身森冷的鏡面反射過最後的輝煌,刺在我眼裡,逼迫我閉上了雙眼。
咻!我死了麼?
我只覺臉邊劃過一絲冰冷,刺痛帶著雪的涼意沁入心底,然而,這痛,到底只是一抹皮肉之痛,接著,卻傳來兵器交戈的聲音,我睜開眼,便只見得兩個身影糾纏糾葛,刀劍利器鏗鏘崢嶸,半空之中,電光火石,星火飛濺!
赫,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