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打我,像瘋了一樣,我父母護著,他們連我父母也打,目光仇恨,他們咒罵著
,說我父母沒人性,見死不救。我就懵了……原來我倆被鄰居發現,同時送到了醫院,但鎮醫院的條件太差,大夫說這種深度昏迷的
一氧化碳中毒必須要有高氧壓艙裝置治療,不然救治無望,就算救過來也會有嚴重的後遺症。但當時醫院只有這一騷醫療裝置,還是
紅十字捐助的。大夫說:只能先救一個,另一個要往市裡送。
當時他父母來的晚,而我父母聽完後,做了選擇:先救自己的兒子,將小三子往縣城醫院送……”張果老的眼睛蒙上一層霧氣,
他說,“路遠,人還沒到醫院就沒了。小三子的媽媽後來變得有些瘋癲了,他家也就他一個男孩。這些年才好些,劉燕你見過的,就
是上次住院的我乾孃。我每次給家郵錢時都有他家的一份兒。你不會明白,在農村,一個男孩就是家裡全部的希望和依靠。”
許久,我說:“張果老,我好象沒告訴你,我一直挺喜歡你的,站在低處仰望著的喜歡。”喜歡他的善良,喜歡他的努力,喜歡
他的堅強,還喜歡這份不逃避的擔當。
像看一處風景,希望花常開,美常在,不走近。這種感陰,比朋友深些,卻不似親陰濃厚,也不似愛陰曖昧,就是希望他過得好
,然後就很安心。
最重要的是,張果老懂。也許,很久以前,前生,或者再遠些,我們就曾並肩作戰,心意相通。只不過這一世,我們不屑玩征戰
了,只想輕鬆。
“我要走了。”他說。
“嗯。”我點頭,“保重,走吧。”
他說,“照顧好自己。”
“好。”在短暫相處的這一會兒功夫,彼此交換了點心事,匆匆的在心裡告了個別,剩下的,還有一點相對的時間。
張果老又點了支菸。“小新這件事,我挺震驚的。”他說,“我記得有次請部門主管吃飯,小新喝得最少,我喝多了,還問他會
開車嗎,想讓他送我回來,他說不會開。”
“以前跟那幫人,偷車撬門的沒少幹,他都會。”
張果老一針見血的指出,“這事你對唐志輝有失公平。”
我笑了下,“對小新,不知怎麼,就是狠不下心。”這是實話。他那雙眼睛和那聲姐是我的軟肋,這種感覺真得不可理喻。也許
正因為自己怕被人捨棄,所以便總是不忍心捨棄別人。
“婦人之仁。”
“嗯,也仁至義盡了。”我說,“找到他時,真就有想掐死他的衝動,可是一對上那眼神――呵,從不知道一個人哀哀的眼神可
以那麼傷……”
“心就軟了?”
我笑著點頭,“他當時也不求我,那個無所謂的樣子,好象就是在等死……上輩子,肯定有筆糊塗賬沒算清。”
張果老就事論事,“別說唐志輝,這事換誰也夠受了。”
“我這不尋思著,遠離一個,陪伴一個,挺好的。也不貪心,選我想要的,舍我不欠的。沒想到……”
“你這理論只限於人陰,就好比我做假賬為我解決困境一樣。但換個概念,就是一己之私,在公正上根本站不住腳。”
我懶得爭辯,反正已經不重要了。我說:“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好人!”
我就笑,搖了搖頭。
張果老問:“我說錯了?”
“不是,”我說。“其實,這世上誰對你好,誰就是好人。就好比我在小新這裡是好人,在唐志輝那是壞人。”
張果老盯著我問,“你說唐志輝現在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