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就等於承認這小子說的話。
李滿屯與孫不武這兩個活寶也過來了。張秋生挑起了話頭他們當然要捧哏。李滿屯假裝好奇地問:“咦,你怎麼知道這兒的領導是函授大專,還是別人代他考試的?”
張秋生從飯盒裡挑了一燒雞塊放嘴裡,一邊嚼一邊說:“一般文化水平比較高的呢,審美情趣就比較高。像這樣糊個封條都不平整的,他肯定要批評。”
男同學都湧過來了,一邊吃飯一邊聽張秋生胡說,捎帶著也捧兩句哏。王長青說:“你也別貶低函授大專,真有水平的不要文憑審美眼光照樣高。齊白石就一木匠,你能說他沒審美眼光麼?”
這個雞塊很合張秋生口味,又塞一塊進嘴,邊嚼邊說:“我說的是別人代考的啊。齊白石要人代考了麼?大凡要人代考的都不是什麼正經料。一般都是仗勢要下屬幫他考。糊封條這麼個簡單的事,你們看看,要麼不平整,要麼歪歪斜斜。是吧,看出來了麼?”
是啊,是啊。眾同學七嘴八舌,這個說:“糊得真不平整吔,許多地方都鼓著大泡。”那個說:“也是啊,這個封條傾斜七十度角,那個封條傾斜八十度角,還有的封條竟然都快橫過來了。唉,真的一點都不美觀。”
還有人唉聲嘆氣地說:“兵熊熊一個喲,將熊熊一窩哇。這兒的領導確實不咋地吔。”
下屬們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生怕院長將氣撒到他們身上。馬屁是要拍,但也要瞅準時機,別一下拍到馬腿上就得不償失了。
正在忍無可忍,伍分田考慮要不要再忍時,魯南山來了。左手拿著公文包,右手拎著兩個熱水瓶。後面一個人抱著一大卷紙,跟著他一路小跑。
魯南山老遠就說:“伍院長還沒喝水吧?我帶來了。”一邊向院長靠攏,一邊小人得志地說:“麒林又不是沙漠地區,還能將人渴死?”
伍分田見水來了,一時也沒責怪魯南山來得這樣遲。趕緊將自己茶懷蓋旋開,等魯南山來給自己倒茶。
魯南山準備給院長倒水,可是他左手上的公文包不知放那兒。總不能讓院長幫他拿包吧?轉頭四處看了看,想找一個可以放包的地方。四周一馬平川就沒一個可以放東西的地方。想叫跟在他後面的人幫他拿一下,可是這人雙手抱著紙呢。
正在團團轉之時,突然“轟、轟”兩響,接著魯南山就被一陣白sè的霧氣籠罩,對面都看不見他人。
天冷,蒸汽散發得快。不一會魯南山就現出原形,拎著兩個空水瓶殼,腳下是一片碎玻璃,褲腿全溼了。
魯南山將空水瓶殼翻過來倒過去的看,嘴裡還百思不得其解地:“喲嗬,破了吔。咦——,瓶底咋就脫了哩?”
伍分田心中那個氣,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幹活去!”他此時的的懊糟就無法言說,只能一個勁地大罵:“一群廢物,飯桶!”
眾下屬灰溜溜地爬三樓去幹活。伍分田依然站在院子裡。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不該站這兒。
學生們吃完了飯,個個在喝咖啡。有幾個人是正規的咖啡杯,更多的人就直接用飯盒。咖啡的香氣直往伍分田鼻子裡鑽,讓他本就飢餓的肚子更加飢餓。
二十多人分成十組,大約兩人一組。一人刷糨糊一人貼,高效率地貼著封條。很快小樓的門窗全都封上了。完工,大家撤離小樓,準備去幹大樓。
“來來來,大家在這兒照個相,留下這歷史xìng的一刻。”張秋生張羅著同學們來留影。大家都興高采烈地在小樓前面站好。女生在前蹲著,男生在後面站著。張秋生舉著相機說:“大家一、二、三,茄——子——”
法院的人不理睬這些學生。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屁孩,後面讓你們哭的rì子有得是。
伍分田帶頭在前面走,他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