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對於那天的不歡而散都閉口不提,都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陳恪本來是要去看我媽的,聽到我說我爸來了就改口不去了,拉著我和雁子去對面喝咖啡。
坐下之後雁子率先忍不住問我說,“你和林崢現在是啥情況啊?林崢整天一臉喪家犬的模樣,我看著都難受,你也忍心?我感覺你這態度一直模稜兩可的,我這個局外人都看著心焦。”
陳恪“嘁”了一聲,點了點桌子說,“程穎,要我說你現在想要離婚也行,趁著年輕,我替你找個厲害的律師,想要讓那姓林的淨身出戶也不是不可能!”
雁子在下面踢了陳恪一腳,“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這俗話你聽過沒?勸和不勸離,有你這麼勸架的嗎?”
陳恪冷哼一聲,攪著杯子裡的咖啡說,“那雜碎已經做到這地步了,如果還要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他一句解釋立馬冰釋前嫌,那才是窩囊沒出息呢!”
雁子不說話了,只是那眼瞄我,“穎子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是怎麼個打算?”
我晃了晃手裡的咖啡,盯著裡面的水波紋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抬頭看著他們兩個說,“雖然我給林崢撂下狠話,但是現在我說我也不知道你們信嗎?”
陳恪立馬一臉呵呵的表情,一腳踢開凳子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只是他還沒邁開步子,突然整個人就定住了,看著我背後的街道露出一臉驚駭。
然後我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人群中發出的騷亂,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
這一刻我彷彿有預感一般,心中一陣銳疼,臉立馬就白了。
我豁然站起扭頭就往外衝,橫衝直撞地穿過馬路,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圍過去,瘋了一樣地推開人群擠在最前面,然後我就看到那副成了我一輩子噩夢的畫面……
☆、第25章 慘劇
我媽仰面躺在血泊裡,睜大了眼睛看著天空,瘦弱的身軀一顫一顫,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是想說什麼,最後卻是不停地吐著血沫……
後來混亂的過程我都記得不大清了,印象最深的就是手術室外,醫生摘下口罩,很遺憾地對我說了一句,“請節哀……”
我衝上去抓住醫生的白大褂,如同瘋子一樣地瞪大了眼睛衝著他大吼,“你這個庸醫!你們不是說我媽接受治療的話還是有希望的嗎?你現在卻叫我節哀?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我治好了,我要告你們!我媽她只是病了!你去給我治病!去啊”
雁子站在一旁捂著嘴哭,陳恪在後面一把拉住我把我抱在懷裡,將我的腦袋按在他的肩頭上,另一隻手不停地輕輕拍打著我的背,他說,“程穎你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點……”
我想,我為什麼要哭,我媽剛才還在和我爸說話,為什麼一轉眼她就從樓上掉下來了?醫生說她活不成了?肯定是誑我的,肯定是!
我雙手攥拳抵在陳恪胸口,牙齒碰在一起咯吱吱打顫,恨得渾身顫抖,陳恪緊緊將我箍在懷裡,不停地說,“哭出來吧,哭出來吧……”
手術室門開啟,推出來一張床,白布下面蓋了個人,我渾身緊繃,僵硬著身子轉身去看。
推車到我們面前停下,陳恪似乎要攔我,被我一把推開。
我掀開白布的一角,儘管陳恪立馬伸手去遮我的眼,我也看見了,我無法形容這一刻的心情,我甚至還在想著,如果是在拍電視劇,這一幕恐怕是要打馬賽克的吧。
旁邊醫生說,“你母親從十四樓落下,腦袋著地,後腦殼完全碎裂,如果想要恢復原狀,你們可以找一個入殮師給死者整理儀容……”
陳恪將我的手掰開,把白布從我的手心裡拽出來,隨後推車從我們面前離開被推往太平間等待火化。
雁子上前摟住我哭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