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即將嫁與九皇子為妻,從此深入宮中。暫不論王宮裡的明爭暗鬥,就是他們親人想相見,也沒有那麼方便了。而且,這樁婚事本就不是出自她的本意,也不知道她嫁過去之後會不會開心。若是依她原本的脾氣,這要是想起了過往種種……葉琳琅與花容博相視一眼,兩人皆是忍不住嘆氣。
“老爺夫人,迎親隊伍來了。”家丁來報,花容博這才起身,拉起葉琳琅的手往大門外走去。
“大喜的日子,沒事的!”路上,花容博拍了拍發妻的手背,也不知是在安撫葉琳琅還是在穩定自己的情緒。對於這場以花容泠焰一身幸福為賭注的博弈,他實在不敢掉以輕心。只祈求上天感念他們作為父母的一片苦心,不要讓焰兒再歷情劫了。
天應府門外,到訪賓客以及一些來看熱鬧的百姓將整條大路給圍了個水洩不通。直到一聲響亮的鑼聲響起,擁擠的人群這才自發的讓出了一條通道。花容博微微探頭,便看見軒轅熾烈一身喜服器宇軒昂的騎著高頭大馬朝這邊來了,而在他後面便是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皇家禮數果然周到,三媒六聘八抬大轎一樣不少。
“岳父,岳母!”鑼鼓笙簫聲聲逼近,軒轅熾烈行至府門前,翻身下馬,極為有禮的朝候在門口的花容博夫婦鞠了一躬。翁婿見禮過後,掛在天應府門前的兩掛大鞭炮同時響了起來。懂得新婚禮俗的人都知道,這是對府內賓客的通知:新姑爺上門迎新娘了。
一身華服面上濃妝的花容泠焰端坐在閨房床上,也聽到了這響亮的鞭炮聲。趁丫鬟們都在門外守候,她便掀起蓋頭,再一次做到了鏡子前。銅鏡中的女子面容清秀,燦若桃花,濃濃脂粉遮住近日的憔悴,卻無法遮住那眼眸中的滄桑。這個女子,真的年方二八正值豆蔻年華嗎?為何在她的眼裡,彷彿裝滿了人世間的滄海變遷,盛滿了亂世浮華中的兒女情長?
“花容泠焰,你到底有怎樣的過去?你心裡掛著念著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鏡子外,花容泠焰喃喃自語,隨即又自嘲般的笑了笑。不管那個人是誰,現在就算是知道了又還有什麼意義?難道你還有那個勇氣置整個天應府的安危和榮耀於不顧,難道你還能在這個關頭拋下所有人逃之夭夭嗎?花容泠焰捫心自問,雖然無言,但心中已有答案。
她不敢,也不會,她不能自私的讓花容家的人為她的任性妄為買單。如果必須有人犧牲是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必須遵守的遊戲規則,那她願意犧牲自己。這不是因為她有多偉大,而是她一直對爹孃哥哥們都有一股無來由的愧疚。雖然不知緣由,但卻無比深刻。
只是,從今天起,她真的就要嫁人了嗎?嫁給九皇子,當個人人敬畏的皇妃,深居宮中,擁有著享用不盡的富貴榮華。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嗎?如果可以選擇,她寧肯和自己喜歡的人隱居山林,後倚青山,前臨碧水。春耕秋收植桑養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相攜幹活,夜晚相擁入睡,若是偶爾失眠,便可尋個清靜的地方,彼此相依相靠,賞月談心……
花容泠焰自顧自的遐想著,思緒卻不受控制的飄回了和木揚邶風在河邊相依入眠的那個夜晚。那夜,即使沒有避寒取暖之物,她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冷。那夜,即使他們談論的話題不過爾爾,她的心境卻突然開闊。那夜,她雖只是簡單的靠在他的肩頭,卻驅逐了每日必來的噩夢的侵擾!木揚邶風,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何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輕而易舉的撥動她的心絃?
滿心疑惑無從解答,花容泠焰只得嘆氣。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她還有得選擇,她也許出乎眾人意料的選擇木揚邶風,因為只有他才能安定她那顆浮躁的心。只可惜現在的花容泠焰,已經沒有選擇了。
“小姐!”叩門聲響起,花容泠焰連忙將蓋頭重新蓋好,然後摸索著坐回床上。
“進來!”花容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