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菸,剛點燃便被風默伸過來的手搶走了,他看見風默將那支菸咬在了嘴裡。閆裴心知風默一般不會抽菸,除非是及其緊張不安的時候。
風默面上看起來冷靜無比,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可他感覺自己心臟上像懸了一把刀,隨時會落下將他扎個血肉淋漓。
就在他們進城後又走了兩公里時,車胎忽然炸裂了,不知道是扎到了什麼東西。
風默不得不將車停了下來,然後握住槍打算下去檢視一番。
車燈仍是亮著的,陰森森地照亮了遠處一段路程。
遠處他們能夠看見的地方,有幾十只渾身血淋淋的大型犬張著血盆大口朝他們衝來,它們也許是被聲音吸引來的。
風默不由蹙緊了眉,而閆裴卻慢悠悠地又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然後扯了扯衣領將短機槍抱在了懷裡,在抽了一大口煙後開啟車門,跨步走了下去。
輕型全自動的機槍火力全開,持續不斷地朝遠處射出子彈,似要把那些已經變異了的大型犬釘在地上一般。
那些犬類本就渾身傷痕累累,渾身血肉外翻著,如今整個身體變得更殘破不堪。
風默站在後面隨時補上一擊,不過多時,前方便躺滿了巨犬的屍體。
他們這才鬆開力氣一口氣,但很快他們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那些巨犬痙攣抽動著,一雙細瘦血淋淋的手從腹部破出,然後本已經死絕的巨犬竟又活了過來。那雙細瘦的手將巨犬整個身體撐了起來,就像它們長了一雙細瘦的長腿一般。那雙手快速地交替運動著,以極快的速度朝閆裴與風默奔去。
風默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堪堪退了兩步。
閆裴扛著槍又是一陣掃射,那些被子彈打到腦子的犬類紛紛倒了下去,它們的腦子被蠕動的白色蟲子撐裂了,那些蟲子擁擠著從裂口爬出,宛如一灘白色的腦漿一般。
風默轉頭對閆裴說道:“我去後面看看。”
閆裴點了點頭,將嘴裡的煙抽出,說道:“小心一點。”
風默走到後面,他看見出了問題的後輪並不是被什麼東西磕到了,而是被一隻獠牙尖長的狗咬破了。
那狗的頭上有一個槍口,看樣子是他們在路上解決的那一隻,它頭上的槍口處慢慢的湧出一些白色的肥蛆。
風默伸出腳踹了踹那隻已經死透的變異犬,就在他收回腳的那一刻,一雙手從犬腹中伸出朝他抓去。他猛地收回腳,嘭一聲將子彈打了出去。
犬腹伸出的其中一隻手受了傷之後,那雙手竟扭曲著又縮回了原處。遠遠看著只知道這玩意腹部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全然看不出裡面竟還藏著東西。
車上並沒有備用的輪胎,這麼說來他們只能撇下這輛車不管了。
風默蹙著眉走回了車頭處,看見閆裴倚靠在車頭上悠閒地抽著煙,他走上前去把對方嘴裡的煙搶了過來,說道:“你知道抽菸對腦部喉部心臟和肺都不好。”
閆裴低低地笑了一聲:“你關心我。”
“不,我只是覺得你今天已經抽太多了。”風默說。
閆裴還是在笑:“哦。”
風默轉身走回車裡,將他們帶出來的子彈都裝了起來。
閆裴說道:“幸好這車的油也快用完了,不虧。”
他們跨過那些犬類的屍體,徒步走向東安全區。
果然與風默預想的一樣,裡面荒涼得彷彿一座廢城,雖然實際上它的存在已經和廢城無異。
原本光鮮亮麗的建築全被毀壞了,遠遠看去,就像一片是被戰爭洗劫過的斷壁殘垣,但是實際上兩國交戰處離這裡還很遠,而這裡也沒有炮彈遺落的痕跡。
兩側的房屋連鋼筋都露了出來,街上滿地皆是碎磚破瓷與玻璃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