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躲過了攻勢,卻被巨龍老樹虯根般的爪子一把抓住摁在了山上,山面被硬生生地壓陷了一大片。
風默朝閆裴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們可以行動了。於是兩人在兩頭兇獸的對峙中,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矮下身遠離了這裡。
兇獸失控,也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馴服他們的延稀死了,而它們的本性也註定它們不會甘於受人類的控制。與它們相比,人類實在是太弱小了,人類這麼弱小脆弱的生物,也許連給它們塞牙縫都不夠。就在不久的將來,不止列維,全世界都會被這些東西鬧得翻天覆地,說是末日也不為過。那時候,聯盟還會再為他們研究的成功而竊喜嗎。
閆裴和風默繞了許久才繞開那道裂縫,而後又繼續朝著發射訊號彈的地方走去,希望著那邊會有列維第二軍隊的人。
在到達目的地之後,風默心裡暗暗藏著的那一份期待像蠟燭似的,猛地一吹便沒了。
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年輕女子倚靠著樹坐在地上,她臉上的妝容全都化開了,那麼落魄卻仍悠閒地地點了一根菸在抽。她在看到閆裴與風默之後才回過了神,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風默蹙著眉,卻說著與那女子的提問無關的話,他問:“你一個人?”
那女子拍拍裙上沾到的灰塵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將煙碾滅在樹上。她很瘦,瘦得像是渾身只剩一張人皮,風一吹便會倒的那樣,她噙著一抹淡得幾乎無跡可尋的笑說:“我一個人,在這裡等救援等了好幾天了。”
“你是從東安全區出來的?”風默又問,他抿起唇,整顆心像不著岸的浮木一般,心裡想著第二軍隊會去的地方。
“不是,我認為他們並不能保護我的安全,在撤離時我就離開了。”她淡淡地說著,繼而又問道:“你們也是等待救援的嗎?”
“不,我們是軍部的人。”閆裴說道,他的眼神冷峻得很,只因那女人的眼神都粘在了風默身上,他有些不悅。
女人將眼神從風默身上移開,她微微挑著眉問:“你們是來清理那些東西的,還是來搜尋倖存人員的?”
閆裴睨了她一眼:“這些不在你能知道的範圍裡。”
穿著紅裙的女子扶著樹,微微勾起嘴角,她的背有一些彎,遠遠看著像一隻貓似的,她輕輕應了一聲:“哦。”
風默說道:“我們要去找第二軍隊的人,到時候你可以選擇跟他們一起。”他蹙著眉,總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無論是言語還是舉止,她都顯得怪異無比。
那女子朝他們走了過來,步子輕得就跟不著地似的,豔紅的裙襬被風吹了起來,整個人顯得蒼白又單薄,她說:“你們可以叫我茉莉,你們是一對兒嗎,看起來感情真好。”
風默感覺太陽穴一跳,他否認道:“不是。”
閆裴卻挑起了眉,嘴角都不住地翹了起來,似乎忘記了剛才對方將眼神都粘在風默身上的事情,他說:“眼力不錯,我是閆裴。”
“閆裴?”茉莉忽然輕笑了一聲,然後朝閆裴輕佻地打量了起來,說:“在外人面前你也不換個名字,我知道你,你是從聯盟過來的叛國者,可不是什麼軍部的人。”
“你是誰?”閆裴的眉還在微微挑起,嘴角也是上揚著的,聲音卻在瞬間冷了下來。
茉莉掩唇笑了笑,然後說:“我是被聯盟安置在林園精神衛生中心的研究者,放下槍冷靜一下,我已經叛離聯盟了。”
“叛離?”閆裴蹙眉道。
茉莉又說:“他們不管我的死活,我自然要走,這研究我從一開始就是反對的,可惜反對並不能讓我活下去。”她的語氣很輕,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比。
“你不覺得失去聯盟的庇護,你會死得更快麼。”閆裴嗤笑道。
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