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在衝殺陷陣了,倒不如給後面的人留一個位置,讓他們以後再來給屬下報仇。更何況一條船,總得有一個人陪著指揮使,否則指揮使在這裡等著弟兄們殺回來復仇,豈不是孤單。”
“是條漢子。”陶琦不由得點了點頭,“我大明不缺的,就是熱血好兒郎,這些蠻夷,終究會嚐到代價的。”
火焰已經越來越近,整個戰船再一次晃動起來,並且開始下沉。
“會唱大明的軍歌麼?”陶琦突然間想起來什麼。
傷兵點了點頭,兩個人對視一眼,低沉的聲音已經在火焰和風中響起。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歌聲漸漸隨風消散,偌大的戰船,像是被點燃的火把,只有桅杆上兩面旗幟,依舊高傲的迎風飄揚。
大明的赤色龍旗和陶琦的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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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洲水師前鋒船隊甲字隊都指揮使陶琦,與船同殉,為其餘戰船撤退博得一線生機。”梁炎午拿著奏章的手有些顫抖,緩緩念著,而大堂上張貴和王達背後冷汗直冒,深深低下頭不敢看向葉應武,“前鋒船隊都指揮使白怒濤率領剩餘十八艘戰船突圍,折損過半之後終於殺出通路,擺脫渤泥船隊的追擊,白指揮使坐鎮旗艦指揮,身中帶毒箭矢而不退,率旗艦與敵死戰,若非身邊親衛強行架走,恐也命不久矣,現白怒濤臥病不起,前鋒船隊剩餘船隻已經退回占城。是役,兩千將士,戰死過半,傷者更多,前鋒船隊,已無一戰之力。”
自從梁炎午開始念奏章,葉應武就臉色陰沉著什麼都沒有說,目光從張貴和王達身上掃來掃去。等到梁炎午畢恭畢敬的將奏章呈遞到葉應武面前,葉應武方才淡淡說道:“派出二十艘戰船前去探路,還妄想拿下整個渤泥,你們兩個難不成是因為和真臘水師打了一仗之後,高興的過頭了?”
張貴和王達都是霍然跪倒在地:“殿下,臣知罪!”
“知罪,好,知罪!”葉應武的手有些顫抖,拿起來奏章看了一眼,然後狠狠的甩到地上,“好一個知罪!朕想要的,是你們吃了敗仗這個時候跑回來說知罪麼?這還有用嗎,嗯?兩千將士,戰死過半,什麼意思?!
上千人戰死,就因為一群你們看不上眼,以為隨隨便便就可以擊敗的南蠻猴子,他們連蒙古韃子都不怕,為了大明浴血奮戰,可是最後呢,最後因為你們的疏忽,因為你們的自大,戰死在一群卑劣的猴子手中!”
別說張貴和王達了,就是梁炎午跟在葉應武身邊已經有半年的功夫,也沒有看見葉應武生這麼大的氣,而站在大堂外的小陽子、吳楚材和江鐵三個傢伙,甚至連探頭探腦都不敢,只是互相使了個眼色。
江鐵點了點頭,快步向著後宅跑去,殿下平時都是沉穩性子,最多上戰場的時候熱血了點兒,但是像今天這樣大發雷霆的時候,別說少見了,在場的幾個親衛是一次都沒有見過。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後宅幾位主母來勸一勸,總比這些大老爺們求情要好。
葉應武狠狠一拍桌子:“張貴,王達,某當初把長惜調回來,讓你們兩個全權負責夷洲水師,結果呢,你看看你們兩個,打一場勝仗就自我膨脹,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是不是?以為這些南蠻都好對付是不是?幼稚!你們打贏的是誰,是真臘,是未開化的猴子,你們打贏了,有什麼好驕傲的,嗯?難道因為這個,就有膽量派二十艘船去征服一個國家?你們以為夷洲水師是幹什麼的,是班定遠還是漢終軍?!”
“臣等罪該萬死,還請殿下降罪。”張貴和王達都是低聲說道。
擺了擺手,葉應武冷聲說道:“你們兩個,一人去領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