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眼淚和——鼻涕o(︶︿︶)o雖然我也有點不好意思都擦得乾乾淨淨。
我心想,剛剛那罵人的話可能太過了,我大侄子還是一個懂得體貼長輩的好孩子,可沒等感慨完,趙寧佑將他手中髒兮兮的手帕塞到我手中,道:“姑姑,手帕還是好好拿著,免得再次流了淚,傷了我們皇家的體面。”
我去年買了個表啊!
當皇子的人果然厲害,以為書讀的多就可以明裡暗裡埋汰人了,呵呵,我算是記得了。
我握緊了手中的手帕,仰著頭(趙寧佑實在是有點高,我如今挺直了腰板才到他的胸口)又多瞧了幾眼,示意他記著,本姑姑我這筆賬會算回來的。
哭孝哭完了,阿桃扶著我,不停的抹著淚安慰我:“公主不要傷心,阿桃一直陪著您納!”說著便將我扶出了奉先殿的外廳。
在階層的頂端就是這個好處,譬如我哭一下就可以離開,而整個奉先殿卻要按照祖訓老老實實的跪上十二個時辰。我想我走出來的時候,裡面定有幾個人是羨慕我的。
我這麼美滋滋的想著,外頭忽然高聲喊了一聲,“宋太師前來弔唁!”
奉先殿門口長長的石道上,穿著黑色臣服的宋太師帶著一幫臣子和守衛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我站在門口佇立了一會,宋太師如今才過不惑之年,雙鬢卻生了幾縷華髮。這個人在趙國的名聲極其響亮,上至京城,下至邊關寒遠之地,到處遍佈了他的爪牙。我大哥趙宸帝名聲不怎麼樣,可我知道宋太師在京城跺跺腳,整個趙國都是要抖一抖的。
宋太師徑直向前走了幾步,路過我身邊的時候看了我一眼,凝神思索,不過片刻便極其恭敬的彎了腰同我行了拜禮:“微臣拜見長公主。”我與宋太師見面統共不過三次,我挺著身子打量著他謙恭的神色,心中不由冷笑,不愧是老狐狸,即使握著重權,這行為舉止卻讓人挑不出一丁點的錯。
面上我用手中的手帕輕輕抹了淚,恭敬的道:“太師有禮了,皇兄就在裡面,太師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宋太師福了身,這才急急大步邁進殿內,撲通一聲立馬跪在蒲團上,不久,裡面就傳來宋太師的痛心聲:“陛下,老臣來遲了,陛下!”
來遲了?哼,你不正是盼著我大哥早點入土麼!這與宮裡扯上邊的人就是奇怪,明明虛情假意,滿口謊話,偏要表現的自己堅韌正直、忠誠不屈。
阿桃看著宋太師跪著的背影,輕聲道:“聽禮部的人說,等太子殿下登了基,宋太師的女兒便要入主東宮,掌管整個後宮了。”
宋太師的女兒?那個宋心瑤?
可這誰登基還不一定呢,想到我英明神武的皇兄偷偷留給我的遺詔,我的心情又不可抑制的愉快起來。
阿桃上來繼續安慰我:“公主,你不用擔心,你是長公主,宋家的人再怎麼蠻橫,獨霸後宮,你是太子的姑母,太子總會護著你的!”
我面上露出慘痛的表情,配合著她:“阿桃說的對,寧光是不會不顧我的!”
心中卻想著,靠太子趙寧光?!哼,哪天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順手想把臉上的淚痕擦擦乾淨,抬了手發現是我大侄子塞給我的手帕,上面黏糊糊的一團正好蓋住一隻繡的極其挺拔的青竹,我頗為嫌棄的隨手一丟。
☆、深井冰口口口二
哭了一天,我極其累,寢宮的被褥柔軟又舒服,我一躺上去,便充滿了睡意,夢裡,十三年的浮生亂入,紛亂繁雜。
我討厭我大哥。沒錯,就是那個死掉的趙宸帝,又名趙宸穆。
趙家到了我這代,都是宸字輩的,而下一代都是寧字輩的。
我父皇是趙家的開國元祖,十六歲那年就扔掉了文筆上了戰馬保家衛國,邊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