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話。
不過,她並沒有睡著。
周圍很安靜,連蔓兒閉著眼睛將今天在山上發生的事,都回憶了一遍。
做為客人,她是不是該大度一點那?從沈謙的態度裡她可以肯定,這次沈六回到府城之後,那個所謂的柳大奶奶,是不會再有好日子過了。沈六所說的嚴加懲處,絕不會僅僅是申斥。
這一點連蔓兒是肯定的。
然後,就是彩繡。沈謙對於彩繡的處置,並沒有細說。畢竟彩繡是沈六屋裡的丫頭。彩繡捱了打,還要被打發到莊子裡去,這個在沈府的大丫頭中,應該是很重的懲罰。
但是,這個很重的懲罰,相比她所受的委屈那?
要知道,她很可能被安排和一個粗鄙的男人共處一室,下半生都要生活在痛苦和恥辱裡。這不過是彩繡一念之間的事情。是不是還要感謝彩繡,安排的這個局,是要她的命。起碼,她可以乾乾淨淨的死?
是的,彩繡想要的是她的命啊!
沈謙告訴她,是柳大奶奶因為奶孃的兒子被打,對她懷恨,所以攛掇了彩繡。而柳大奶奶能成功,無非是利用了彩繡的妒忌。
彩繡是誰那。連蔓兒想,如果對方不是彩繡,怕沈六就不只是下令掌嘴,並將人攆去莊子上了吧。是不是,等事情平息了,沈六還會心軟,將彩繡接回來?
男人在面對美女,尤其是一心愛慕他的,而且還朝夕相處了許久的美女的時候,怎麼會不心軟?
“掩袖工饞”的典故,連蔓兒不是不知道的。柳大奶奶能攛掇動彩繡,顯然絕不是一日之功。那麼彩繡要影響沈六那?水磨工夫、浸潤,一天兩天的不顯,那麼時間長了那。
連蔓兒為今天的事情後怕,還不僅僅是擔心她自己。她更擔心的是小七,還有五郎。
如果對方的算計不是用在她身上,而是用在了小七的身上,那怎麼辦?彩繡騙她,說小七從山石上摔下來了,還摔的很嚴重?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被髮生了,那可怎麼辦?
或許,她該顯得更大度一些,不讓沈六為難。連蔓兒也知道,那樣做才是最有利,也是眼光最長遠的。但是,這思前想後的結果,是她真的做不到。
閉著眼迷糊了一會,見連枝兒睡醒起來了,連蔓兒也跟著坐起身。
洗漱過後,等著連枝兒去東屋找張氏做針線去了,連蔓兒從櫃子裡,將沈謹送的螺鈿匣子舀了出來,又將小喜和小慶都叫了來。
“……你們去唸園,將這個給沈家的五姑娘。就說我將她送的禮留在身邊這兩天,已經領了她的情,至於東西,還是給五姑娘收著。”連蔓兒囑咐兩個丫頭,“再告訴九爺,說小七今天下晌就不去了。就說……是舅舅家打發人送信,要接我們去住一陣子。”(未完待續)
第六百三十九章 生變
連蔓兒打定了主意,不再與沈家交往。沈謹送的頭面,自然是不能要,她和小七也不會再去唸園。沈六是幫了她家不少,但是她給沈六的幫助,也絕不遜色。她們家並不是單方面的承受恩惠。
現在這個情況,大家好聚好散,連蔓兒並不打算做給太激烈。《戰國策…燕策》中有樂毅答燕惠王的信,信中有言曰“君子絕交,不出惡語”。
讓小慶和小喜去捎話,本來她並不打算說什麼要去舅舅家住一段日子的話。這句話,是為了沈九說的。小慶和小喜這一去,沈謹和沈六那邊不說,沈謙是絕不會就此罷休的。說要去舅舅家,那即便是沈謙,也不可能不讓她們去。
她和小七去了燒鍋屯,那自然就不可能再去唸園了。
打發了小慶和小喜去唸園,連蔓兒想了想,覺得乾脆真去燒鍋屯住一些天比較好。本來今年夏天就說好了,要去住幾天的。連蔓兒就叫了小七過來商量,小七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