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下,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尋隱之的,幾個月前來這裡報道的。”宛蘭詢問著一個守門的官差。
“沒有沒有。”那官差果然極其不耐煩的說道。
宛蘭還想接著問,“那……”
“你煩不煩,還不快滾啦。”官差惡語相向,甚至要拔刀威脅。
宛蘭一哆嗦,這哪裡敢跟官差動手啊,轉身灰溜溜的走了,心中又是鬱悶又是著急。
“這不是——蔣府少夫人嘛。”
宛蘭驚訝的回頭,居然看到他——翁大人,之前推薦千億做了諫大夫,然後因為收受賄賂被關進大牢,雖然出獄了,也一併發往四會縣了。
“喲,原來是翁大人啊!”宛蘭恭迎道,“居然能碰見你。”
“我能碰見你才是哦,話說你怎麼會來到四會縣。”翁大人問道,但又覺得怠慢了,“先進來喝杯茶吧。”
進了府,才知道這翁大人是這縣的縣官,掌管四會縣。一陣寒暄過後,宛蘭直接奔入主題,“對了,不知尋大人最近可好,怎麼都沒有見到他?”
“夫人來的不湊巧啊。”翁大人惋惜的說道。
宛蘭心裡咯噔一跳,緊張的問道:“怎麼了,他怎麼了?“
“唉——他母親寫信給他,身患重病。他心急如焚,前幾天便匆匆去了夜郎國。”翁大人說道。
前幾天便去了夜郎國,那差不多那個時候他們還在石門。宛蘭像似卸了力氣一樣,癱倒在凳子上,但為了給翁大人留個好印象,勉強打起精神,“原來如此,看來我是來晚了沒見到。不過能見到翁大人,也算幸運啦。”
“別這麼說嘛,既然你們一家子都到了四會縣,那我也盡地主之誼,款待你們才是,好歹你們也曾辛苦將我救出居室。”翁大人萬分感謝的說道。
“那好,我一定會跟他們說說的。”宛蘭勉強的笑了笑,然後再寒暄幾句便走了。
“你等一等。”翁大人喊道。
翁大人從屋子裡拿出一份竹簡,說道:“隱之說如果你來到四會縣,就將這東西轉交給你。”
宛蘭激動,抓起竹簡,然後謝道。
橫豎看著竹簡,卻怎麼也看不懂上面的小篆。宛蘭頓時覺得自己這千辛萬苦來到四會縣意義何在呢?自己的激情萬分,卻等來這個冷冰冰的竹簡,出乎意料的讓人猶如從天堂墜入地獄。
“笨蛋千億,我要見你的人,這竹簡給我有什麼用啊——”她囁嚅不清的說道,眼睛幾乎可以滴出冰霜。
出了大門,往回客棧的方向走了幾步,卻看到蔣堂。宛蘭鼻子一酸,眼淚模糊了視角,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而蔣堂正在不遠處看著她,等著她——有他在,那裡便是她的港灣啊!
宛蘭忽然心頭一熱,拔起腳步向蔣堂飛奔,似乎那裡便是她默默虔誠的天堂。一個肉實的感覺,她靠在蔣堂的懷抱,讓淚盡情的流著——似乎有蔣堂在身邊,讓她靠著,她便可安然的放心哭泣。
*
夜深人靜,明明都是大夥睡覺的時候,偏偏在一個客棧,還能時斷時續的聽出有人在高聲說話。
那便是宛蘭和蔣堂,此刻的他們可並沒有像從前那樣說著枕邊話——只見客棧房間地板上,滾落著好幾壺泥罐子,裡面散發出醇香的酒味讓人醉。
事實上,再來看去宛蘭這兩人,滿面潮紅,瘋瘋癲癲的手舞足蹈,敲碗敲壺的高聲大唱大喝大聲喧譁。
蔣堂打著酒嗝,滿臉通紅,笑意十足,說道:“素兒——嗝兒——你還真是傻——嗝兒——對,你就是傻瓜——”
宛蘭拼命的搖著頭,用筷子指著他,似笑似醉的說道:“嗝兒——你才傻——你才傻傻帽——你幹嘛在縣衙門口等我——嗝兒——如果讓你看到我和千億——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