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並不知道傷了許扶的人是誰,只大概知道是個厲害的,好像許衡也不見得就能把人怎麼樣,但想著許櫻哥果然也就是嫁入康王府的,這許扶當初還救過張儀正的命,於是生出幾分期盼來,轉頭望著許櫻哥道:“二娘子……”
冒氏不錯眼地盯著,只等好戲開場。許櫻哥一顆心七上八下,躲了這麼多年,終於是躲不過了麼?卻又只能努力站直了,任由鄒氏去打量,和和氣氣地道:“嬸孃不要急,能做的我們都會盡力去做。”
鄒氏面上閃過一絲疑惑,若有所思。姚氏見勢頭不對,忙道:“放心吧,能做的誰也不會推辭。弟妹想必此時最掛懷的便是濟困,我先讓人帶你去看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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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知錯
鄒氏雖覺得有異,到底還是立即收了目光順從地道:“全憑大嫂安排。”
姚氏鬆了口氣,忙吩咐黃氏:“你陪著你二嬸孃過去。”
黃氏極有眼色地遞過一塊熱帕子給鄒氏擦了臉,方含笑扶著她往外走:“真沒有大礙,嬸孃不必焦急……”
“麻煩侄兒媳婦了。”鄒氏走到門前,又站住了,回頭輕輕瞟了許櫻哥一眼,垂下眼簾跟著黃氏離去。
她就說,這兩兄妹長得這樣的像,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鄒氏雖什麼都沒說,那樣子明顯也是生疑了。冒氏又是興奮,又是快意,憑什麼老子是誰都不知道的私生子野孩子可以過得如此風光?正想找兩句話來說,就聽姚氏淡淡地道:“櫻哥,時辰不早,你回去吧。”
許櫻哥默默行了一禮,辭過孫氏、冒氏等人,轉身欲出房門。這就走了?冒氏看得眼急,忙道:“不吃飯了麼?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呢。大嫂對孩子也太嚴苛了些,吃頓飯耽擱不了多久,何況家裡還有客人在。”
姚氏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道:“我要再不對她嚴苛點,那是要讓人在外頭點著她的鼻子,戳我的脊樑骨說許家教女無方麼?”
冒氏一下子噎住,眼睜睜看著許櫻哥走了出去。還未回過味來,就見姚氏躺下,背對著她冷冰冰地道:“回去吧,日後沒事兒就別來我這裡了,免得相看兩相厭。你若是真為五郎著想,想要在人前掙張臉面,就少鬧騰,少生歪心思,否則我許家離了你還是許家,五郎離了你也還是許家的五郎,你呢,離了許家自有你的自由,皆大歡喜。”
姚氏之前雖然厭憎自己,卻從不曾說過這樣難聽的話,多少記得給彼此留點臉面,雙方也未曾徹底把臉面撕破,如今竟然當著孫氏和下人的面這樣對待自己!可姚氏說出來的話雖然難聽戳心肺,但卻是實實在在,這侯府本是許衡與姚氏說了算,她原本可以依仗丈夫兒子,但許徠早就與她離心離德,兒子又還小,誰也指靠不上。冒氏憤怒而難堪,卻又覺著徹骨的悲涼,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便怔怔地站在那裡,瞬間想了無數種因果。
一旁的孫氏當然心知肚明這是為的什麼。沒人忘記之前冒氏上躥下跳,左打聽右探究許櫻哥的身世問題,今日她無故對著鄒氏獻殷勤,拽著許櫻哥往鄒氏跟前湊,總是令人生疑。可一個是大嫂,一個是兄弟媳婦,自己則是個寡婦,孫氏覺著立場尷尬,不好插話,便起身道:“梨哥帶著幾個孩子出去就不見回來,也不曉得和她們姐姐告辭,待我去瞧這是跑哪裡去了。”
人走到門前正要跨出門檻,就聽身後“啪嗒”一聲悶響,接著就聽冒氏一大聲哭了起來。孫氏這一步就沒能跨出去,硬生生被釘在了原地,她本以為冒氏這是要撒潑了,誰想回頭卻看到冒氏跪倒在地,膝行著飛快往姚氏跟前去,到得姚氏跟前,也不管周圍人等側目,只一下子扯住姚氏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大嫂這是要逼死我嗎?大嫂是不相信我已經知錯了?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真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