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中的內情,只有皇甫岑自己知道。
半日前。
誓師後的河東步卒,全身縞素的正列方隊直面呂布的步卒。
一種肅殺之氣油然而起。
自古便有哀兵必勝的道理,所以皇甫岑故意把誓師地點選擇邙山,便是這個道理。同時在儈子手砍下伍孚、淳于瓊的腦袋時,更是有種不死不休、不破不立的大無畏氣勢,西靠邙山,北臨黃河水,加全軍縞素,自然而然便讓河東下從內心生出一絲悲憤之情。
雖是刻意為之,但皇甫岑卻從內心深處感到愧對靈帝。從夜半前席君臣二人定下這一切看似簡單粗陋的計謀,直至在信都城盧植身死,皇甫岑下獄,中間發生的種種矛盾、猶豫、猜忌,直至臨終前,所有一切不合理的真相揭露後,靈帝臨死前對自己的絕對信任,都讓皇甫岑內心深處帶著一股深深的自責。
狄清轉回身,跑到皇甫岑的近前,稟道:“大人,伍孚、淳于瓊的屍首怎麼辦?”
“也是個人物,派人殮屍。”
皇甫岑命令後,轉回身瞧向矗立陣前的黃忠,似乎在等黃忠的回應。
而典韋一臉剛毅的盯著面前騎跨戰馬之的呂布,二人似乎早就要一觸即發。
“先帝對我皇甫岑不薄,為了這個亂世,為了這個大漢,為了這個民族,先帝不計身後名,任由我皇甫岑放手一搏。今日雖不是絕境,但我皇甫岑河東下縞素,立下重誓,如果不能完成月下之約,死後怎有臉面去面對先帝。董卓、袁紹,還有那不曾露面的幕後黑手,只要我皇甫岑還在的一天,你們就別想篡漢自立。”對著前方滾滾煙塵,皇甫岑右手放在胸前,目光極遠,朝向呂布方陣。
在皇甫岑右手放於胸前,高高舉起左手寶劍,那是先帝賜予的尚方寶劍。
狄清雙腿夾&;緊馬腹,虎視身旁諸人。
黃忠點點頭!
佇列之後的號手頓時吹響,誓師後,孟津的第一戰。
“嗚嗚!”
“步卒列陣,騎兵兩翼遊弋——舉擲槍!”
黃忠面如冰霜發出一聲命令。這擲槍也算是白馬義從的舶來品,幾年前,由於手腕力度等問題,一直也沒有配備這項技能,但七年時間過去,現如今這擲槍絕對是河東騎兵的第一殺器!
“嗚嗚!”
“左翼準備!”
“嗚嗚!”
“右翼準備!”
“嗚嗚!”
“前部,頂住!”
就在黃忠一系列的安排下,皇甫岑撕裂胸前遮擋的衣襟,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胸腔裡那份悲憤無需壓制,只有殺光面前這些膽敢踐踏“大漢”的叛軍,才能讓自己愧疚的內心感到一絲安慰。
“嗚嗚!”
最後一遍牛角號已經衝到近前,皇甫岑心中默默數著衝鋒的距離,下一刻發起衝鋒的時候就是湮滅面前敵人的時刻,皇甫岑要讓每一個膽敢碰觸“大漢”的敵人必將為他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所有的號令都已經發下,黃忠勒過戰馬,抬頭凝望皇甫岑,只待皇甫岑做出最後的一聲令下。
“段公、張老、先帝在天有靈,保佑我皇甫岑,保佑我大漢。只要我還在的一天,即使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驅逐董卓,剿滅袁紹,匡扶漢室!死猶不悔!”皇甫岑勒馬遙望天邊血染的夕陽,冷聲道:“兄弟們,這一仗,就讓我們化悲憤為力量,一路掩殺過去!”
“殺啊!”
“殺啊!”
“殺啊!”
漫天的嘶吼聲開始湮滅整個司隸大地。
自古漢騎,兵鋒所指,所向披靡。
……
就在皇甫岑手持御賜寶劍高高落下之際,在大漢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