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董公不會束手就擒!”
“兄長此話如同雞肋。”
“哼!”
“不過兄長的幾位袍澤似乎並不見得都是這麼想!”
“胡說!”段煨似乎被賈詡點中死穴,惱羞成怒的拂袖一吼,道:“我同董越乃是異性兄弟,同受董公恩惠,自然生死與共!”
“哦?可是我怎麼在城外瞧見了牛輔?”
賈詡反問道。
“牛輔?”
聞聽此人,段煨嘴巴差一點就掉在地,回身凝望著賈詡。午還在談及牛輔發兵一事太過蹊蹺了,沒有想到眼下牛輔身在何處的訊息就被傳開了。段煨以為賈詡不會說假,他又不會憑白無故知曉牛輔出兵,而眼下這一切難道是巧合?
似乎不太可能。
段煨的神情越加嚴重。
見此,賈詡笑著應答道:“賢弟我雖然不識涼州眾將,但確認得那人是牛輔,那人口口聲聲說要歸順我大漢,望河東下給條歸路。”
“呃。”
見他段煨不言,賈詡繼續說道:“代價是朝廷給予官職,不會拆散他的部曲。哪怕是一個六百石的西部都尉,他牛輔都願意歸附。”
“那你們是何意見?”
段煨看著賈詡,輕聲開口問道。
“我們的意見自然是可以。”
“同意了?”
“還沒有。”賈詡接著道:“雖然他牛輔想歸順,但坐任其勢大,無疑不是等於作勢此人擁兵自重,即便我家大人同意,日後朝廷也不會相與,所以,現在兩方還是存在著一些分歧。”
“賢弟告知我段忠明這些,不知……何意?”
“出於私交。”
“私交?”
詡點頭,回應道:“是我與忠明的私交,也是我家大人與故太尉段公的私交。我們更希望投誠這個人是兄長你。”
時間流過一點,空氣異常的安靜,卻見段煨憤然起身,猛地的一拍几案,吼道:“豈有此理!”
段煨這舉動驚得閻行拔刀戒備。
賈詡卻回身搖手,示意不可。
“呵呵。我們其實只要忠明兄的一句話。”
“哦?”段煨眉毛一挑,把几案的茶盞放回几案,想了想後,輕聲問道:“段某自認一向不參與政事,也只懂得一點行軍之術,而且我與族兄段熲素來不和,賢弟也該知曉,不知道為何他白馬都尉這般器重我?”
“不是器重。”賈詡搖搖手,道:“我要糾正一下忠明兄的語誤。”
“哦?”
段煨側著頭想了想,他不是沒有想過皇甫岑有招募自己的意思,畢竟皇甫岑的身世、功勳、經歷、勢力等等都擺在自己的眼前,說起來,在外人看來,皇甫岑招募天下英雄豪傑,自然趨之若鶩,歡喜的不得了。可是自己是什麼人,燕雀縱然不如鴻鵠飛得高遠,但是誰又能夠知道,燕雀之志不如鴻鵠?
他段煨就是一隻目光長遠的燕雀。
在段煨心中,自己永遠不次於三明段熲。
他常常給自己起個外號,名曰四明,旁人也是這麼叫的。他的表字中也有個明字。
就是不知道皇甫岑這隻鴻鵠是不是也那麼妄自菲薄。
此時的段煨內心是充滿戒備的,他終究不是段熲,沒有那份剛烈的魄力,狐疑過多。
“如果非要依著忠明兄之言,也只能是尊重。只有像樣的對手才有可能獲得我們尊重。當然……”說這話的時候,賈詡已經放下語氣,抬頭凝視著眼前的段煨,凝重道:“真正的朋也值得我家大人尊重。”
“不知我會與你們是敵是?”
“忠明兄覺得呢?”
兩個人目光對視,沒有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