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打發人穿戴了官袍,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捋著那個衙門的主官敢在顧巖面前稱為上官?
急行一路,來至顧昭這邊門口,顧山卻被攔住了,他站在那裡觀望,見那邊來往幾個生面孔,雖穿著一如行商打扮,布衣粗鞋,但是站立行事一派穩重,見他來了只看了一眼,卻依舊守著半月門,絲毫不見惶恐,因此越發忐忑,想起前兩日說的事情,一時冷汗上身。
半響,裡面細仔出了門直奔顧山這邊,低聲道:“是京裡的燕王殿下到了,正在裡面問事,知侯爺到了,叫進去問話。”
這下,顧山是真的嚇住了,不敢進去,只拉住細仔低聲道:“可是京裡事情鬧大了。”
細仔回道:“不知道,看神色卻也沒什麼,侯爺去了只見了禮就好,只說三兩日七爺要跟著殿下走了。”
顧山腳下一軟:“這是抓回去應對呢?”
細仔見火候到了,也不敢多嚇只扶著他說:“也不是,小的看著卻是要去移民郡理事查案呢,侯爺莫急,京裡對我家七爺向來寬厚柔和,如今我看小殿下面相,也是溫聲軟語,未見幾句責備之言,侯爺自去便明白了。”
如此,顧山這才暫且收了心,跟著往裡走,走到半月門拐角,旁邊卻在卸車,七八個小奴,輕手輕腳,雙手捧了舉了抱了一些儀仗傢伙,具是常見的迴避,肅靜,九節鞭,金瓜,不多見的卻是燕王品級的深紅大蓋……因此不覺更加肅然,整整管帽,腳步快了很多。
疾走一路,到得顧昭住著的大堂,那裡面有人說了顧山的官銜,低聲說到了,很快出來一個伶俐的長史官,也就三十上下,出門恭聲帶笑的說傳。
顧山這才拍拍衣袍,低頭側身貼著門邊,一身恭順,進得大堂,不敢看上面口稱失禮,大禮跪拜。
“快起,孤也是來得急,叨擾顧侯了。”一聲帶著少年變聲期略帶嘶啞的聲音客氣的叫顧山。
顧山這才慢慢起來,口稱不敢,半抬著臉略打量了一眼又趕緊低頭。
那上面坐著的是一位眉目精緻的少年,觀其儀潔若春梅,靜坐在那邊如秋蕙一般通身的玉潤之姿。燕王殿下穿著一身普通的綠色摻金的大襖,許是路上受了勞累,十多歲的少年臉上雖帶疲色,卻威嚴不減,心下讚歎,不虧是我主親子,果然如傳說中的一般,最像我主,瞧這威儀,那裡像十來歲的。
燕王殿下又賜了坐,略客氣幾句,還問了顧山身上舊傷,顧山又謝恩一番,幾番交談,這才坐在他哥哥顧巖的下首,不敢多言,只帶著耳朵細聽。
小殿下眼睛看著顧昭,隱隱帶著一分他自己都不知道親厚,想撲上去,卻又不敢,只能暗自煩悶,帶著一絲絲的撒嬌味道說到:“前些時候,父皇閱本後十分震怒,大半夜的連番兒即時召見了幾位,細細問了許多話,又查了一些舊案,問來問去總是不放心,就派我……孤來了。”
顧昭笑笑,看看四周,微微搖頭。那邊長史官便上來勸道:“今日天色已晚,殿下還是先行歇息,明日再問?”
燕王就坡下驢,便做出疲憊的樣子,顧山趕忙站起,連說去安排寢處,長史官上前卻說,因是私訪暗查,有機密要談,如今在外面,一切從簡,早就安排在這邊就寢云云。
顧老公爺依舊一股子糊塗大爺風範,說什麼都是是是是,對對對對。
顧山才將心裡萬千念頭,又想泗水王,又想潞王的姻親順序,又想燕王的年紀閱歷,想來想去自我給了答案,還是不遠不近方是正理,因此他便公事公辦,躬身出去。出去後,只等在月亮門那邊,想等大哥出來商議。半響他大兄出來一張嘴卻噴出一股子酒意,今晚卻不知道在那裡吃了兩杯,說話也是顛三倒四,顧山無奈,只能憤憤去了。
閒雜人去了,屋內只剩顧昭與趙元秀。許久未見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