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看著只是心疼,嘴巴里抱怨著:“他越來越不著調,你跟著也不學好,好好的不跟京裡多學學,跑來這裡做什麼?”
嘴裡抱怨,卻回身叫人去小廚房叫了一桌子菜,又安排人取了自己愛穿貼身衣物叫元秀換,他心裡自己當自己是長輩,也不避諱,可元秀如今卻大了,也知道許多了,見顧昭這樣親暱,心下感動,只過去摟住他的腰,用臉貼住他的背輕聲撒嬌:“小爹爹,我想你了。”
顧昭呆住,半天后微微嘆息了一下,反手摸住他的腦袋摸了半天后笑:“你大了。”
“嗯,一直長個,這些年一直四處挪動,阿父……父皇說,趕緊出去玩玩,不然以後都沒機會出去了,然後我就自動請纓來尋小爹爹,您可不能煩我。”
顧昭失笑:“他才不會說這樣的話,你也不能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這話卻是過了,怎麼是以後沒機會出去了,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元秀失笑:“是是是,這不是看到小爹爹,在外面卻是不會說的。”
顧昭回身點他:“在心裡也不能說,你如今才多大,也敢有這樣的心思。”
元秀一挑眉,依舊賴在他身上:“我不是膽大,是出門時,阿父說,你快快長,以後長大了他好跟你有好日子,父皇打了一通的悶葫蘆嗑兒,當我不明白?你們倆早商議要跑呢!”
顧昭也不理他,只看到裡面菜上了齊全,拉著他坐好,也不解釋,只看著他吃的噴香,就心裡高興。
旁人不知,他卻知道,阿潤是最最沒安全感的一個人,這天下不穩,何敢提跑這個字。只是元秀今日說這個話,雖孩子氣,卻不知道他身邊是不是來了新人,是哪位老師來開了新課?是不是又有人上門自薦說了旁個?這才幾日,多少有些不著調了,回頭還是派人細細查訪,若有不妥,要早早削了才是。
元秀就湯就水,吃了三碗冒尖的香米,顧昭夾給他的菜他都吃了個乾淨,一直吃到嗓子眼,見顧昭依舊不停長箸,忙為難的看親隨,那邊也勸,不敢再吃,顧昭這才罷了。復又拉著他又在院子裡遛彎消食,不覺間阿秀竟然比自己高了一些,便覺自己真的老了,因此又贊他:“你如今真的大了。”趙元秀竟有些得意,越發身姿挺直,走路故作姿態。
顧昭失笑,見左右安全,這才問他:“說實話吧,你怎麼來了”
元秀輕笑:“父皇總是不放心,付季那邊也是請了幾回旨意,想往那邊去看個究竟。也是上個月,有一日阿父忽然跟我說,哦,父皇說,理民之道,最是地著為本,上古前朝,爭來爭去莫非土地,金山先生也說寓兵於農,這事兒總不敢敷衍……小爹爹也是最知道這個,最在意這個,因此,父皇就怕小爹爹您脫了老國公的管束,自己就敢去了,因此便急急派我來,我這邊人馬多得很,用起來也是個名正言順,省的來日有人挑嘴兒。”
一時間,顧昭便覺訕訕,他可不就是這般想的。
元秀又道:“如今我自來打個下手,只跟著小爹爹來長個見識。”
顧昭好沒意思,半天后才問:“就光光的這般來了?”
元秀失笑:“怎麼會,出門的時候好不囉嗦,給帶了整車的豹皮虎皮的大襖,大袍子,宮裡新作的鳳雞,滷味,都帶了不少,就怕您委屈,就連柴炭都有幾車,哼,出門了才想起我這個兒子,說我喜歡碧糯,才從內供給我帶了四十斛……”翻翻白眼,趙元秀嘮叨道:“我喜歡吃白糯,小爹爹才喜歡碧糯吧?”
顧昭老臉通紅,幫著辯解:“你出來的急,臨時騰挪,如今兒行千里,他想是已經悔了,你卻等幾日,必有好物送來。”
趙元秀長嘆,就是等幾日,想來也是小爹爹私下心疼自己,這麼些年了,他早就看透了,他不比自己的哥哥們,人生中唯一的溫暖,從來不是他那個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