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沒想到謝長清和莎蘭會來敬茶。
畢竟莎蘭並非秦人,不遵這個習俗也正常。
而謝長清那個性子,什麼禮不禮的他向來不放在心裡。
因而於氏也沒指望他這一次守規矩。
卻沒想到兩人來了。
於氏這邊意外了一下,趕緊讓桑嬤嬤準備了一番,喝了兒媳親手奉的茶水。
好在先前惦念謝長清不回家的時候,於氏私下裡也備了一些大小禮物,現在便拿出來贈給莎蘭。
謝長清不是個喜歡熱絡閒聊的性子,陪著莎蘭敬完了茶便起了身,打算給於氏行個禮就回去接著睡了。
但莎蘭坐在那兒沒動,毫無起身意思,還與謝長清說:“謝長清你先回去。”
“……”
謝長清微微挑眉。
莎蘭說:“孩子快醒了,你先陪他。”
謝長清沉默地看看莎蘭,又看看於氏,點頭後轉身離開了。
於氏這邊有些詫異地看著莎蘭,暗忖難道這新兒媳要和自己聊家常嗎?
沒什麼準備。
而且生活習俗有些差異,也不知道說話能不能投機。
莎蘭並非什麼圓滑世故的性子,說話也素來不會拐彎抹角,等謝長清一走,她便直言問道:“夫人,謝長清是什麼時候生辰?”
一個問題,把於氏給問住了。
她張口結舌了片刻,皺眉思忖:“大約……好像是秋天。”
莎蘭詫異:“好像?”
“呵呵……”於氏訕笑不止,“當時到處亂糟糟的,日子也記得不清楚了,只記得是秋收之後,天氣寒涼下來。”
莎蘭:“……”
她還以為是謝長清自己不愛理會那些雜事所以不記得了。
或者是那個日子有點什麼,謝長清不願意記得,便不願意和她說。
哪能想到連於氏這做母親的都能忘記孩子生辰。
莎蘭臉上那不可置信的神色太明顯,讓於氏無法忽視。
她乾咳一聲說道:“你問這個要是有什麼要緊事的話,我仔細回憶一下,再寫信問一問他爹,或者他大哥,看看能不能問的到。”
莎蘭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來,沉默了半晌後笑起來:“行,那勞煩夫人,一定問了告訴我。”
莎蘭回到院內的時候,謝長清正牽著元宵在滿布綠葉紅花的院內轉著圈。
孩子學會走路之後便不喜歡被抱著或是隨意把他安頓在座椅和床榻上,而是隨時要下地。
邁著小短腿轉圈地走。
一歲多的孩子就是一個小蘿蔔丁,剛比謝長清的膝蓋高一點點。
謝長清身形高大,牽著孩子還得弓著腰,可真真是為難他了。
他那臉色也不好看。
瞧著頗有幾分嫌棄和不耐之意,不過並不深濃。
“謝長清。”
莎蘭提了提裙襬邁步進到院內。
謝長清隨手便把孩子交給候在一邊的乳母,朝莎蘭迎了兩步,“你和母親說什麼了?”
“閒聊。”
莎蘭牽住謝長清的手,意味深長地說:“謝長清,忽然覺得你有一點可憐。”
謝長清皺起眉頭:“什麼?”
什麼莫名其妙的?
莎蘭笑了笑上前貼在他懷中,“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謝長清伸手攬在莎蘭後背將她抱穩:“半個月後。”
堯城是軍事重地,本身主將就不能離開太久。
再加上如今儋州異族與朝廷達成新的盟約之後也會推行新政令,異族們風俗習慣各不相同,便各有想法。
政令推行之事要朝廷進行,也要有莎蘭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