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相處而來,自然要展示出誠意。已經被明軍所佔領之許州並蔡州以南直至襄陽的各處州府,歸屬大明所有,但是還請大明從即刻起,停止對於蒙古西川和大理的攻擊,並且撤出淮北漣海和五河口。另外作為補償,我大蒙古將會給予大明黃金五千兩,白銀萬兩,另外還有戰馬千匹、牛羊兩千頭。”
文天祥和張世傑翻了翻白眼,漫天要價,著地還錢,這蒙古韃子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許州也就是潁昌府以南的州府,已經掌控在大明手中,就算是他們不承認那又有什麼干係。整個條款歸根結底就是用黃金白銀和牛馬來換取大明在淮北的立足之地,歸根結底蒙古作為戰敗求和一方,竟然佔了不少便宜。
“尤先生還真是可笑。”張世傑一邊坐下,一邊看向尤宣撫,“暫且不說潁昌府、蔡州以南各處州府,本來就是我華夏故土,大明收復之,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那淮北漣海和五河口也是我鎮海軍兒郎浴血奮戰拼搏得到,怎麼能夠說撤出就撤出,另外恐怕還有一事尤先生自己不清楚。”
尤宣撫微微一怔,看向張世傑。
指了指掛在文天祥身後的一張輿圖,張世傑戲謔的說道:“恐怕尤先生一路舟車勞頓而來,還不知曉,現在西川成都府已經為大明川蜀軍攻破,劉整退守潼川府。另外宣武軍也已經殺入大理,大理歸於大明麾下已經是指日可待了,恐怕這訊息一來一往之間,尤先生就再也難以在大理找到蒙古韃子的一兵一卒,剛才尤先生說讓明軍不再進攻西川和大理,可是明軍在這兩個地方已經找不到敵人了。”
眼前一黑,如果不是及時用手按住桌子,恐怕尤宣撫就已經暈厥過去。這幾天他一直在淮北等訊息,有忙碌輾轉蔡州,還沒有來得及看最新的戰報,原本他以為西川和大理就算是再不濟也能夠抵擋些時日,南蠻子剛剛改朝換代,一切都需要安穩和平靜,不可能這麼快就對這兩個地方下手,誰曾想到這葉應武就是為了打出這麼一個出人意料!
從隨州到襄陽,再到臨安,葉應武就像是所有蒙古元帥名將的剋星,甚至是整個蒙古國運的剋星,一年之前蒙古還蒸蒸日上,十餘萬大軍雲集襄陽,準備撕開南蠻子最後的防線,可是誰曾想到一年之後就已經落魄到如此地步,甚至要仰仗大明手下留情。
尤宣撫作為一個常年暗藏在江南的密探,看的很清楚,這一切並不是因為其他任何人的陰差陽錯,而是讓葉應武硬生生的改變,彷彿正是這位讓人捉摸不透、就連大汗也頗為頭疼的明王殿下,挽回了這東南天傾,也彷彿正是這位明王殿下,帶著已經走上絕路的南宋,鳳凰涅槃、浴火重生,有了今日敢於睥睨天下的大明。
葉應武啊葉應武,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能夠憑藉一人之力做到三百年來千萬人未曾做到的奇蹟?
沉默了片刻,尤宣撫沉聲說道:“西川一丟,大理已經成為四面楚歌之地,於我蒙古,已然是雞肋,不如棄之。只是不知道大明現在有潁昌府、蔡州作為拖累,還有沒有本事吞掉一個大理。”
“有沒有本事那就不需要尤先生操心了。”文天祥冷冷一笑,“不管尤先生是否感興趣,某還是要說大明想要的。”
並沒有在意尤宣撫愈發陰沉的臉色,文天祥自顧自的說道:“蒙古在西面放棄東川,在東面交還河洛,另外賠償黃金兩千兩,白銀兩萬兩,戰馬一萬匹,牛羊五萬頭。同時綁縛滅我前宋之罪魁禍首張弘範,從犯帖木兒不花、隋世昌等十餘人家眷於大明,如何處置聽從大明發落。”
“砰”尤宣撫狠狠一拍桌子,霍然站起來:“豈有此理!”
張世傑並沒有動,甚至都沒有看向尤宣撫,只是在嘴角邊掠過一絲冷笑。而不遠處吳楚材緩緩伸手按在刀柄上,目光冰冷如刀劍。那些站崗的明軍士卒同樣也都是默默的目光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