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母女談話。
沈梧與容蕎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他。大冷的天,不去屋裡坐著當面探看容蓉,偏在室外聽牆角,這是什麼毛病?
沈慄尷尬地笑笑,指指窗戶,示意兩人靜聽。
沈慄此舉當然不是閒得慌。
和親戚講理是最難的,事情一旦摻雜親情,哪還理得出頭緒?沈梧與容蓉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彼此都有錯處。他們只拉著容蕎理論,對方能不能聽進去還在兩說。
與其讓他聽沈家人分辯,倒不如讓他聽自家人說。黃氏今日來探看女兒,多半會得到容老太爺的指點,與容蓉分析厲害,曉明道理,教她如何在婆家立足。左右是勸和不勸離,有心思清明的容老太爺把舵,黃氏說出口的多半不會是沈家的壞話。
這些母女的私房話黃氏不會在容蕎麵前講,但沈慄卻要容蕎一聽。
(未完待續。)
第二百五十四章 牽一髮
轉頭去看沈梧,沈慄心中暗歎,原還說府內平靜,家族中沒有短處,不料大房立時就出了事。容蕎年輕氣盛,此番容蓉沒事還好,旦有不虞,不需有心人挑撥,容蕎也不會善罷甘休。沈梧身為世子,他的事就是侯府的事,是沈慄的事。
屋內黃氏正勸女兒:“你便是不滿僕婦口舌,只管告訴郡主處置,難道郡主會維護個姨娘的臉面?動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適得其反不說,反叫人看輕。”
容蓉只管搖頭痛哭,怨道:“轄制不住奴才,跑去婆婆面前,又有什麼臉面?”
黃氏嘆道:“府中又不是你管家,何苦計較這個?你自己立身正直,有那不安分的,抬出規矩來,比什麼手段都好用。我聽說女婿原也打算將那孩子給你教養,這不也是按著規矩?這世上總有些東西,你不搶,便該你得到,搶了反而得不著。只看誰能沉住氣罷了。”
容蕎聽得刺耳,為何母親不安慰姐姐,反倒為沈家開脫?
“得知你過得不好,”黃氏道:“我倒是想撓花了女婿的臉呢。”
“母親!”容蓉叫道。
沈梧在外面不覺摸了摸臉頰。往日他待容蓉不好,在岳母面前總有些氣短,如今雖然得了理,卻也不想輕試鋒芒。
容蕎手指輕彈,躍躍欲動。
“看看,撓不得吧?”黃氏道:“撕破臉的事情好做,然後呢?叫你與女婿和離?好女兒,別說如今是咱們理虧,便是往時,母親也不能挑唆你與女婿翻臉。”
沈慄看向容蕎,見他側耳傾聽,若有所思。
黃氏嘆息道:“也是為孃的錯了,因你性子軟,為娘便著意為你挑幾個精明厲害的陪房,卻沒想到下人太精明瞭,反倒轄制起主人來。郝嬤嬤倒是一心為你,可惜見識又少,成日裡為你出些陰詭主意,反引得你走了狹路。”
容蓉泣不成聲。沈梧心底卻泛起了嘀咕。要說容蓉的幾個陪房,確實都不怎麼好。先是幼琴背主,其他幾個除了病歿的,都利用容蓉的地位給自己找了好人家嫁出去了。容蓉天生是個沒主意的,先時做下那些混事,難不成真是教下人挑撥的?
黃氏若當面給沈梧說容蓉是被下人拐帶的,沈梧未必肯信,如今他自己趴牆根聽來的,倒覺有理。
容蕎不看沈梧,卻低聲對沈慄道:“當初將姐姐許給你們家,家父便覺著齊大非偶。果然,嫁過來後姐姐便沒過幾天好日子。人非草木,過得不好,總要想法子改變。沒成想姐姐變來變去,姐夫卻越來越厭棄她。”
沈慄知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只沉默不語。
沈梧一旁聽著若有所感。
容蓉在屋內哭道:“世子要休了我。”
沈慄愕然看向沈梧,長房大婦,你說休就休了?容蕎怒目而視,大有一言不合立即開戰之勢。